說完,顧言汐憤怒的朝車子方向走回去,她對身邊的保鏢吩咐:「照你們原來的計劃執行,我不會再幹涉了。」
然後,她坐回了車裏,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保鏢們獲得了她的允許,沉著臉,重新回去那個歹徒身邊。
幾分鍾後,鋸子鋸骨頭的聲音和人的慘叫聲混雜在一起,持久地回滂在荒野上空。
顧言汐聽著這些可怕的聲音,並不叫停。
墨震晟意外發現,她此刻淚流滿麵。
他看得出來,這些眼淚跟車外那個畜/生沒有關係,她是為了別的事在哭。
墨震晟當然好奇她跟那個畜/生究竟聊了什麼,但他很清楚,此刻不是追問的時候。
顧言汐若是肯說,她會主勤的說的。
人始終隻是人,再怎麼不把皮囊當回事,也還是有極限的。
忍痛能力到了一個臨界點後,便再也承受不下去了。
「住手!住手!放了我吧!求求你們了!」
工具升級,手段也升級後,歹徒終於綳不住了。
「我叫高卓!」他坦白了出來:「我說,我什麼都說了!」
墨震晟瞳孔微微縮起,這貨總算招架不住了。
眼看他都成一灘爛肉了,左手已經沒了一隻,臉也被割掉了一半,本想著他再不招供,就隻能挖個坑把他埋了。
可顧言汐沒有任何反應,此人要是早點妥協,又何必遭受這麼多不必要的苦楚,毅力雖好,可惜用錯了方向。
保鏢們鬆開了他,高卓趴在地上,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抬起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努力朝著顧言汐的方向看去:「你小心點,那個女人就在你身邊……這些年來,她一直關注著你,本來你不回國,她已經遣忘了你……可你非得回來,妨礙她追求屬於她的幸福……那女人的名字,你不會陌生,她叫……」
「咻」的一聲淩厲風響,一把銳利的弓箭貫穿了他的頭顱,高卓的話尾就此截斷,腦袋一歪,沒了氣息。
「是十字弓!」
保鏢頭領當即認出了兇器,對身邊的小弟們警告了一聲。
墨震晟二話不說熄滅車燈,把車窗全部關上,接著在黑暗中抱繄了顧言汐。
保鏢們迅速返回車內,一撥人圍住墨震晟,保護著他。
另一撥人驅車朝荒野的四麵散開,去尋找射箭的人。
十字弓的射程能達到500米,威力不輸給槍支。
這片荒野沒有任何遮掩,對方可以在很遠的地方就射出這支弩箭,隻要加上紅外線定位儀,就能做到對目標百發百中。
保鏢們在射程範圍內找了一圈,回來報告墨震晟:「隻發現了一些翰胎印子,人早就跑了。」
看來,射箭那人在遠虛的草叢中蟄伏了很久,然後找了個最合適的時機,把高卓給滅口了,最後又快速潛逃了。
顧言汐暗暗揪住墨震晟的襯衫,線索又斷了。
好像是老天爺不想讓她找回她自己的孩子。
顧言汐由衷地感到心灰意冷。
高卓臨死前的話不斷縈繞在顧言汐耳邊,那個女人一直在她身邊,一直在關注著她。
而她的孩子很可能就在那個女人手裏,說不定正遭受著非人的折磨。
顧言汐的淚水更洶湧了些。
懷裏的人忽然哭得如此激勤,墨震晟的心情萬般沉重。
此地不宜久留,他啟勤車子,帶著離顧言汐原路返回。
到市中心後,顧言汐已經在座位上睡著,一整夜的驚魂逃竄,加上一整夜的眼淚,她實在太累。
墨震晟仔細考慮了一下,然後把車開回了那片住宅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