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承漠然看著眼前這一幕,語氣幽幽的詢問:「勝蘭,人是你殺的?」
「才不是!」陶勝蘭看了丈夫一眼,接著又看了兒子一眼:「我那天有不在場證明!笑笑出事的時候,我正在外省吃海鮮,警方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早就排除我的嫌疑了!」
秦向榮平靜的補充道:「媽,你就別再硬撐了,幹脆承認了吧。你的不在場證明根本說明不了什麼。你完全可以雇兇殺人,我知道笑笑就是被你殺的。我是你兒子,我對你還不了解嗎?我看得出來,笑笑死後,你一直表現的很心虛,情緒勤不勤大起大落的,跟你平時判若兩人。如果你沒殺人,你何必那麼激勤?」
「你……」陶勝蘭咬咬牙,把滿肚子的反駁咽了回去。
即使被親兒子冤枉到了這一步,但她還是沒有把罪名拋回到他身上。
她覺得秦向榮隻是被他父親逼得走投無路,才會做出這種甩鍋的行為。
陶勝蘭傷透了心,但她還是願意再給秦向榮一次機會。
「兒子,」陶勝蘭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笑笑是死於意外,沒人殺她,你清醒點。你父親質疑你,我幫你解釋就是了。」
說完,陶勝蘭扭頭看著秦武承:「你看你把向榮嚇成什麼樣了?是不是要把他逼瘋你才甘願?他可是我們的親生骨肉,是秦家唯一的兒子,你怎能說自己的孩子是殺人犯。你看他長得像殺人犯嗎?萬一向榮被你嚇出毛病來了,你的家業該由誰來繼承?」
陶勝蘭徹底把秦向歡當成了空氣,在她眼裏,秦向歡因為是個女兒,沒有資格繼承秦家的財產,所以等於不存在。
這話如同石沉大海,秦武承不做任何回應。
他用目光在陶勝蘭和秦向榮身上分別掃視了一遍,冷冷的說道:「少在我麵前演戲,說不定,是你們母子聯手害人。」
秦向榮一聽,立馬反駁:「爸!我怎麼可能跟這個瘋婆子聯手!那事是她一個人做的!跟我沒有一丁點關係!」
陶勝蘭徹底怔住。
她可是他親媽,他竟當著這麼多人喊她瘋婆子?
陶勝蘭的心都揪了起來,她把他從小拉扯到大,為他付出多少心血,犧牲多少時間,他今天不僅不知感恩,反而用最難聽的話來罵她,甚至還給她定下莫須有的罪名。
一直蠻橫霸道的陶勝蘭,這一刻,被這不孝子給氣得幾欲掉淚。
秦向歡站出來,把秦向榮推遠,將陶勝蘭護在了自己身後:「你適可而止!不要再把你自己犯下的罪行推到咱媽身上去!她再怎麼溺愛你,也不該為你頂罪!你要是個男人,就該一人做事一人當!隻會栽贓到自己親媽頭上去,未免太窩囊廢!」
看著女兒的身影,陶勝蘭驚訝無比。
她平時對秦向歡幾乎是不管不問,沒想到她會在這個關鍵時刻站出來偏袒她。
在陶勝蘭心裏,女孩就是不如男孩,天生就是懦弱無能,成天隻會拖累別人,隻有男孩才是頂天立地的存在,也隻有男孩才有資格獲得殊榮和獎勵。
然而,時至今日,秦向榮和秦向歡截然相反的表現,徹底顛覆了她內心裏這種頑固的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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