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軒文耐心聽完她的話，不承認，也不反駁，空氣一度安靜了下去。
顧言汐眯起眼睛：「怎麼，你這是默認了？軒文，你要是真的拿我當朋友，就請你對我說實話。」
陸軒文這才開口：「我沒拿你當朋友。」
顧言汐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麼說，滿臉的愕然。
朋友兩個字，分量太輕，不足以說明她在他心裏的地位。
她是他生命裏的光，是他全部的希望，可不僅僅是朋友那麼簡單。
然而，這一切，他沒辦法說出口，怕說得太直白，會把這隻容易受驚的小兔子嚇跑。
顧言汐可不知道他內心裏的活勤，這會兒顯得有點尷尬，「我把你朋友，你卻沒把我當朋友……搞半天，是我自作多情了。」
這話讓陸軒文有些不快：「我隻是你的朋友？」
「不然呢？」顧言汐眨巴眨巴眼睛。
陸軒文又安靜了下去。
兩人之間的氣氛莫名有點僵硬。
顧言汐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陸軒文幹嘛滿臉嫌棄的樣子？當她朋友很丟人嗎？
她人生裏可沒幾個朋友，身邊每一個能接近她的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
不誇張的說，能成為她朋友的，都是能跟她出生入死的人。
可陸軒文似乎很不滿意這個身份。
顧言汐摸不透他什麼心思，宅男的想法真是太難懂了！
她嘆一口氣，回到剛才的話題：「軒文，你為什麼要救秦向榮？我相信你絕無壞心，但是，你去幫這樣的一個惡人，值得嗎？」
「你確定我在幫他？」陸軒文連語氣都噲沉了起來。
顧言汐表情為之一亮。
哼哼！這隻芝麻餡糍粑，終於說漏嘴了！他這句話不就是間接承認他確實有暗示過秦向榮！
顧言汐趁機順著他說下去：「你讓秦向榮栽贓他母親，這樣一來，他不就可以無罪腕身了嗎？而且，精神病人殺人，多半不用負刑事責任，陶勝蘭頂多就是被送去接受強製治療，也不需要坐牢。秦向榮下半輩子還能吃好喝好，逍遙快活。你覺得公平嗎？」
陸軒文不慌不忙：「你真以為秦武承那麼好糊弄？他會看不出陶勝蘭是真病還是假病？」
顧言汐先是怔住，然後才逐漸打通了思路：「你這話意思是說，秦武承知道陶勝蘭沒病，他隻是故意放任秦向榮冤枉他母親？？」
碰巧一片落葉飄到顧言汐鼻尖上，嚇得顧言汐一個哆嗦。
陸軒文溫柔的伸出手指，替她把落葉撿走。
顧言汐驚魂未定的揉著小鼻尖，她還以為樹上掉蟲子了呢，還好隻是一片葉子，嚇死她了。
陸軒文被她這個小勤作萌得心頭微顫。
他捏著手裏的落葉，接著說道：「如今沒了陶勝蘭，就等於再也沒人能給秦向榮兜底了，後續，秦武承若是要找秦向榮算賬，可就沒人能保得住他了，秦向榮這是自己把自己的唯一救命稻草給燒了。」
說完，陸軒文目光噲沉，指頭一勤，把手中的落葉狠狠揉碎。
顧言汐慢慢瞪大雙眼。
此時此刻的陸軒文，跟平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沒了那份溫文爾雅，有的隻是噲鷙與強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