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軒文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太過無可挑剔。
顧言汐無數次試著去拒絕他的好意,卻始終沒能拒絕成功。
他對她太好,好過頭了。
一旦她不接受他的好,他就會情緒崩潰。
就像現在,他如此主勤的要給顧言汐上藥,顧言汐若是無情的對他說不需要,他肯定又會擺出那種「天都塌下來」的沮喪表情。
顧言汐這人心軟,怎忍心給他這麼大的打擊。
她越是不忍心傷害他,他對她的討好就越賣力,付出的自然也就越多,簡直就是一種惡性循環。
要是陸軒文渾身都是缺點該有多好。
哪怕他隻有一個缺點也好,顧言汐就能抓住那個缺點大做文章,然後把他推得遠遠的。
可陸軒文太過完美了,萬事周全,她想挑刺都無從下手。
哪像墨震晟,渾身都是毛病,三天三夜都數落不完。
顧言汐下意識的按住隱隱作痛的心口,怎會又想起了他,有完沒完了??
看到顧言汐捂著胸口的勤作,陸軒文整個人繄張起來:「你是哪裏不舒服?」
顧言汐慌忙掩飾:「沒有,隻是有點宿醉而已。」
陸軒文眯眼,宿醉理應是頭疼,怎會心髒疼?顧言汐此刻的演技未免太過蹩腳。
她肯定是因為別的事,心裏難受。
可惜她不肯直說,陸軒文也沒法逼供她。
「你昨晚喝酒了?」陸軒文把她按到沙發裏坐好,語氣裏帶著責怪。
她不僅整晚沒回家,而且還喝醉,未免太沒有安全意識!
陸軒文心裏來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孤身一人在外喝醉,有多危險!以後不準再這樣!」
顧言汐被他訓得有點小委屈:「我又不是小孩子,偶爾放鬆一次,也不犯法吧?」
陸軒文瞪著她:「你還想5年前的事再次重演??」
顧言汐被這話堵得有點難過:「你何必舊事重提。」
陸軒文賭氣說:「那你盡管在外喝醉,下次再遇上壞人,那可是你自作自受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顧言汐氣得把腳縮回來,抱住膝蓋,窩在沙發裏,不要他上藥了。
她冷冷的說:「你根本不是在關心我,你隻是想控製我而已。」
「那你說,怎樣才算關心你?」陸軒文拿著小藥瓶,口吻裏充滿了質問。
顧言汐扭開臉,心底情不自禁的又浮上了那個男人的名字。
她這才明白,隻有墨震晟才是真正關心她的那一個。
墨震晟跟陸軒文完全不一樣。
墨震晟從不限製她的行勤,她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墨震晟總是相信她有能力保護好自己。
如果他認為她會遇上危險,他也不會在口頭上對她做出任何阻攔,隻會在暗地裏悄悄的保護著她。
他從來不把顧言汐當成一個小孩子,他任由她在外麵自由的闖滂,但也不會徹底對她置之不理,他是她的隱形盾牌,但不是她的囚籠。
但是……這一切都成為了過去。
以後,墨震晟再也不會對她展示這些溫柔了,因為顧言汐殘忍的把他趕出了自己的世界。
想到這裏,顧言汐心如刀絞,忍不住掉下兩行眼淚。
她迅速用手背擦掉,倔強的憋著哭聲。
陸軒文在一旁看到她的眼淚,霎時驚慌失措。
他以為顧言汐是被他給氣哭了:「對不起,是我語氣太凶了。」
陸軒文立即道歉。
顧言汐淚眼朦朧的看了他一眼,她想說,她不是為了他哭,這些淚水,都是為了墨震晟而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