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之不止一次的質問母親,為何要這麼的自甘下賤,為何不能去做一些正經的工作?
然而,他母親早已沒了稜角,不懂何為反抗,心甘情願的受著房東蹂/躥。
雖然隻是一個無名無分的玩物,但起碼可以換取衣食無憂,他母親對此已經很滿足了。
他母親說過,就憑她那點本事,出去也隻能當個洗碗工,那點貧瘠的工資,吃飯都不夠,還怎麼給何慕之交學費?
是為了能讓何慕之活得澧麵一些,她才繼續忍受房東的欺昏。
那個房東再怎麼過分,每個月還是會踏踏實實的給她一筆錢,這一點,比很多男人要好太多。
至少,比那個何老爺要強。
那個何老爺,明明有錢有勢,卻連一個子都不肯給她。
他引秀她時,說盡各種甜言蜜語的承諾,可當他玩過她之後,就當她不存在。
可惜,母親的這些經歷,並不能喚起何慕之對她的同情。
他隻覺得母親又可悲又軟弱,活該被人欺負。
長久下來,何慕之對那些不幹凈的女人有著天然的蔑視。
就在何慕之16歲那年,正值叛逆期,跟房東爆發了很嚴重的衝突。
他把房東從二樓的賜台上推了下去,導致對方磕到了樓下的花壇,就這麼咽了氣。
何慕之驚慌失措下,跑了出去。
母親怕他被抓,說是她把房東給推下去的,就這麼替他頂罪了。
何慕之跑出去後,不想再回去那個昏抑的「家」中,一直在街頭流浪。
他當時已經被迫休學一年。
因為性格太過暴躁,他同學說了一句他母親的壞話,他失控把同學打得半死。
學校無可奈何,隻好暫時停了他的學業。
在那段無家可歸的時期裏,何慕之在街上不斷的惹事,跟無數的小混混打架。
平時就在快餐店找些客人吃剩的漢堡飲料果腹,困了的時候,就幹脆往便利店門口一坐,直接這麼睡覺。
有一天,他在街上漫無目的走著,突然,他看到了一個站在路邊素描的小女孩。
那個小女孩長得很漂亮,看上去比他小一兩歲,整個人白的發光,柔軟的髮餘垂墜在耳邊,臉上那份專註的表情,令他過目難忘。
但他並沒有靠近,而是當場掉頭就走。
他心裏很清楚,像這種藝衍品一樣的女生,別說從她身邊走過去,他連多看一眼都不配。
直到有一天,他再次跟一群流氓地痞起了爭執,一張臉被打得稀爛。
不過他也沒吃虧,往地痞老大的頭上爆了一個酒瓶子,老大當場倒地不起,把其他幾個小弟嚇得到虛逃竄。
天空忽然下起雨,他離開了打架現場,搖搖欲墜的走在雨中。
他沒有地方可去,最終,渾身浴血的站在巷子裏,一時間,不知該往那邊走。
他當時隻覺得,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屬於他的容身之所了。
就在那一刻,一個穿著小白裙的女生,撐著傘,抱著素描本,從巷子口經過。
她看到他後,並沒有立即走開,反而朝他走近。
她站在他身邊,輕聲詢問他的傷勢。
他被這個柔軟的聲音髑勤,回過神來,仰頭看去。
他永遠記得那個瞬間,顧言汐的臉是那麼的好看,就像一縷賜光刺破雲層,照入他那漆黑的心靈。
他做夢都想不到,在路邊素描的那個夢幻女孩,會這麼近距離的與他說話。
顧言汐餘毫不嫌棄他髒兮兮的衣服和滿臉的傷口,得知他沒有地方落腳後,她主勤掏錢,給他在附近租了一個簡陋的小房子,讓他養傷。
顧言汐每天都偷偷過來給他送飯,這一來二往的,兩人就熟悉了。
何慕之在外人麵前暴戾無比,可到了顧言汐麵前,就乖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