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汐悄悄咀嚼他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不能趕他走,這意思,也就是說,她隻能永遠接受他對她的照顧。
他給的東西,她必須收下,他對她的溫柔,她必須接納,他做的飯,她再不想吃,也得硬著頭皮吃下去。
要是她不接受他這些好意,會有什麼下場?
顧言汐不敢繼續細想了。
一份新鮮的水果奶昔擺在了顧言汐麵前。
顧言汐剛才已經有點吃撐了,但是,她實在不想再牽引出陸軒文那副可怕的麵容。
她隻能沖他微微一笑:「謝謝,我就喜歡吃甜的。」
說完,顧言汐拿起吸管,裝出品嚐美食的表情,把陸軒文親手做的奶昔全部喝下去。
半小時後,顧言汐趴在馬桶邊,把前不久才吃下去的食物吐出了一大半。
她不是故意催吐的,實在是吃得太飽,一不小心就吐了出來。
酸水在口中泛濫,難受的要命,顧言汐蓋上馬桶蓋子,沖了水,接著虛弱的起身,走到洗手池旁邊。
洗臉漱口後,顧言汐盯著鏡子裏的自己,此刻滿腦子隻有墨震晟。
即使殘暴如墨震晟,也不會這樣對她。
顧言汐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她不願意把陸軒文當成一個壞人。
陸軒文小時候受過心理創傷,性格才會變得如此偏執。
可這不表示他骨子裏就是一個壞人。
至少,陸軒文肯無怨無悔的幫她出謀劃策找孩子。
僅憑這一點,不管他性格多麼古怪,顧言汐都會原諒他。
顧言汐離開浴室,返回樓下。
陸軒文擺出一副要回家的樣子,顧言汐心裏頓時鬆一口氣。
他終於要走了,顧言汐實在不想再麵對他。
顧言汐盡力不讓自己表露任何情緒,免得又踩到陸軒文尾巴。
陸軒文眯起眼睛:「你去洗手間怎麼去那麼久?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你想多了。」顧言汐慌忙澄清。
陸軒文笑笑:「明天開始,我會跟以前一樣,繼續擔任你的生活助理。」
顧言汐雖有些不情願,但嘴上沒有拒絕,她話鋒一轉:「你父親的事,已經擺平了??」
陸軒文苦笑:「那單肇事案,還沒有查個水落石出,不過,這一路換了個五六個律師,經過各種周旋,終於允許交保釋金了,過兩天,我父親就能保釋出來了。」
不愧是有錢人,隻要肯下血本找個好律師,大部分麻煩都可以得到解決。
陸軒文轉頭看見料理台上放著的那束玫瑰,那花已經全部枯萎,變得像幹花一樣了。
陸軒文忍不住伸手把這束幹花拿起來:「已經枯掉了,沒必要留著了,明天我給你買一束新的換上。」
「等一下!」顧言汐慌忙走前兩步:「不要扔!我,我要拿來做幹花的!」
陸軒文眉頭一挑:「原來你喜歡幹花?那我買永生花給你,那種花更好看。自己做的幹花,放不久,很容易發黴的,黴菌對人澧有害。」
說完,陸軒文還是把這花裝進了垃圾袋,要帶出去扔掉。
顧言汐心痛不已,很捨不得。
這是她送給墨震晟,結果卻被墨震晟退回來的玫瑰。
她留著,是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給墨震晟送的花,是很寶貴的紀念品。
顧言汐哪敢當著陸軒文的麵提這個。
最終,這花到底還是被陸軒文給帶走扔掉了。
這樣發展下去,以後,凡是跟墨震晟有關的東西,恐怕都會被陸軒文給徹徹底底的抹消掉。
……
顧言汐對著電腦屏幕,看著自己敲下來的文字。
她把自己丟失孩子的過程仔細寫了出來,字數很多。
這種效果不太好,沒人會有耐心看這麼多的字,到時發到網上去,說不定瀏覽量會很低,那就達不到她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