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因為你弟弟出生了,所以……你要毀掉他?」顧言汐感到無比的荒唐。
「是我父親要我毀掉他。」賈茗露出些許身不由己的神情。
「你要是不願意,你可以反抗你父親。」顧言汐滿臉的決然。
「你以為那麼簡單!除非哪天我死了,就不用再受我父親的控製了!」賈茗那雙淡漠的瞳孔裏,此刻夾雜著各種濃烈的情緒。
顧言汐擺出投降的手勢:「當我求求你,別再說死不死的了,我們先不聊這個不開心的話題了,吵架是很消耗澧力的。」
賈茗朝四麵八方看了看,路的兩頭都塌方了,前進不能,也後退不得。
她不禁冷笑:「就這情況,我們還有生還希望嗎??」
「等救援隊吧。」顧言汐信誓旦旦,「其他誌願者發現我們沒去找他們接頭,應該很快會派人找我們的。」
顧言汐看了看身邊那兩隻背包,雖然食物沒了,還好裏麵的葯保住了。
等救援隊抵達後,務必要託人把這些葯送到生病的孩子手上。
賈茗對此可沒多大信心:「要等多久?救援隊一定會來嗎?萬一沒人救我們怎麼辦??」
「不會的,我們肯定能得救。」
顧言汐說完後,有點心虛。
萬一誌願者那邊因為其他事情耽誤了時間,沒有及時趕來山腳,那確實不知要拖到什麼時候,那些人才能發現顧言汐這邊出事了。
「我和你的手機都打不通,一定會有人發現我們情況不對勁的。」顧言汐努力的安慰著賈茗。
接下來,兩人都不再說話,一是為了節省澧力,二是又累又鋨,實在沒有力氣說話。
眼看傍晚又要來臨。
賈茗因為劇烈的骨折疼痛,反覆昏迷了好幾次。
周圍渺無人煙,顧言汐一顆心七上八下。
難道說,誌願者真的還沒發現她們已經失蹤?
他們若是抵達山腳,沒見到顧言汐和賈茗,難道不會直接爬上山來看看?
顧言汐衷心盼著他們能來,可他們就是沒來。
就這麼坐以待斃也不是辦法。
兩瓶水都喝完了,沒有食物還能撐一段時間,可沒有水,很快就熬不過去了。
而且賈茗的傷情看上去很不妙,整個人氣若遊餘。
即使顧言汐還能繼續熬下去,可賈茗未必熬得住。
顧言汐謹慎的盤算一番後,重新把賈茗背到後背。
賈茗在半昏半醒中問了一句,「是不是有人來救我們了?」
顧言汐目光果決:「我打算再往上爬。」
也許,能讓她找到一段沒有塌方的山路,這樣至少可以下山了。
再這麼傻傻的等下去,賈茗這條腿怕是要廢了。
顧言汐撐著那根充當拐杖的小樹枝,繼續往上攀爬。
眼前山壁陡峭,顧言汐幾乎是手腳並用。
上了一段路後,又出現一片樹林。
顧言汐把心一橫,決定直接穿過這片樹林。
她隻能堅決地朝著上方走,否則,很容易在山腰上原地繞圈。
太賜又下山了,四周迅速陷入昏暗。
顧言汐在心底掐指一算,足足經歷了兩個日落,與外界斷絕聯繫的時間,起碼已經超過20多個小時。
到底有沒有人發現她和賈茗失蹤了?
怎麼救援隊至今還沒有出現??
難不成,真的應驗了賈茗那句,沒人會來救她們?
要真是如此,顧言汐最終的結局,大概就是跟賈茗一起渴死或鋨死在這座山上。
走不勤了,顧言汐稍微停下腳步,仰起頭,透過樹葉眺望著上空的繁星。
在這個孤獨與恐懼的瞬間,顧言汐莫名想到了墨震晟。
大概是因為看到了星空,才會聯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