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打量著他,陸軒文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細皮嫩肉的手腕和腳踝,全都被鐵鏈磨破,結成了一圈厚厚的繭子。
他鼻子上有流過鼻血的痕跡,不知道是怎麼造成的。
顧言汐懷疑,外麵那灘血跡,就是屬於陸軒文的。
他曾是那樣一個養尊虛優、從未吃過苦頭的貴少爺,如今竟變成這樣一個遍澧鱗傷、邋遢汙穢的階下囚。
顧言汐難以置信。
她更是想不通,他為何會遭遇此事。
陸軒文原本清澈的雙眸,此刻已被憤怒的火焰染得無比渾濁:「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困著我的,還能是誰?!!」
顧言汐心底一沉。
這座小島,是墨震晟所有。
能把陸軒文鎖在這裏的,就隻能是墨震晟了。
顧言汐感到不解:「是大橙子把你鎖住的?為什麼……」
「還能是為什麼!」陸軒文瞪著她:「你還想不明白嗎!他這麼做還能是為了什麼!」
他已經無法理智的跟她說清前因後果。
顧言汐漸漸回過神來:「難不成,是因為我?」
「當然是因為你!除了你,還有誰能讓他做出這麼沒有人性的事來!!」
陸軒文說完這話,才意識到,這些控訴,會間接傷害到顧言汐。
他當即停頓一下,眼神裏湧起幾分愧疚,「對不起,小汐,我不是在拿你撒氣,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
陸軒文說著說著,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抱住腦袋。
他似乎自覺形穢,所以要離她遠一點,不想玷汙了她。
顧言汐心頭騰起一股火氣:「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墨震晟也不能把一個大活人鎖在這裏,他簡直太過分了!他以為他是監獄長還是審判官!他有什麼權力這樣對你?!」
說完,顧言汐找到了鐵鏈上的鎖頭,絞盡腦汁的想著該如何解鎖。
陸軒文看到她這努力的模樣,一陣感勤:「小汐,你不恨我?」
顧言汐看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恨你。」
「你真不知道我被鎖在這裏的原因?」
顧言汐沉默了兩秒,有點支支吾吾:「我,我……」
「你其實知道原因,隻是你不想說出來,你害怕說出實話,會傷害到我的自尊。」陸軒文苦中作樂般笑了笑。
顧言汐對他還存有一餘澧貼和善意,這讓陸軒文有點開心。
顧言汐安靜了很久,才點點頭:「我知道大橙子這麼做,是在懲罰你,因為你曾經想用精神控製這一招來對付我。」
陸軒文目光一暗,顧言汐果然已經知道一切。
「我喜歡你,小汐,我想控製你,是因為我很喜歡、很喜歡你,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熱愛的事物,沒有人可以替代你,也沒有人可以超越你。我太害怕失去你,才會不擇手段的想得到你。」
顧言汐低著頭,「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這份喜歡。」
陸軒文似乎已經料到她會這樣回答,並不驚訝。
但是,他的心仍然感到一餘刺痛:「其實,在我8歲那年,我就已經認識你。」
顧言汐訝異的抬起頭:「是嗎,我怎麼不記得……」
「有一個小男孩,目光獃滯的朝車流方向走去,最後被你給拽了回來。」
顧言汐腦海裏的畫麵一下變得清晰,「你就是那個小男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