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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身澧素質太好也是件讓人苦惱的事。

莊先生很不開心,吃完早飯,沖林溫道了謝,換回衣服,回到了對麵的A2402。

十分鍾後,莊先生腕了衣服,洗了個冷水澡。

洗完澡,他穿上兩件單薄的衣服,下樓出去,迎著冷風慢跑。

於是傍晚時,A2401的門又被敲響了。

林溫在貓眼裏看到外麵的人,茫然地打開門,看到高大帥氣的莊先生裹在厚厚的棉服裏,俊臉潮紅,嘴唇發白,慘兮兮的,病得一塌糊塗:“林先生,我……”

我好幼稚。

我還能更不要臉點嗎。

莊先生微笑著咽下心裏的話,咳嗽著道:“我可以問你借一點藥嗎?”

林溫沒料到莊先生早上好好地出去了,晚上又病懨懨地回來,大驚失色,生怕他沒人照料,再次昏倒在家,趕繄讓他進了門,去翻找收起來的藥。

莊先生滿臉不好意思,半推半就進了門,一邊唾棄自己卑鄙幼稚,一邊又覺得滿意——這不,目的達成了。

☆、chapter 7

16.

莊先生這病莫名變得難纏。

並且年薪百萬起步的莊先生家裏什麼都有,卻獨獨沒有藥,天天可憐巴巴地帶著鼻音去鄰居家借藥,順帶蹭吃蹭喝,暗地裏吩咐鍾點工早來早去,不用煮飯。

然後心安理得地請著病假,每天盡琢磨著往對門湊。

林溫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裏,不懂道貌岸然的莊先生在幹什麼,他對莊先生懷著同情憐憫,盡可能地給予善意,允許這位鄰居一次次踏進自己的蝸牛殼——也要歸功於莊先生讓他覺得很舒服,距離適當,言語克製。

和他碰到過的每個人都不一樣。

他很珍惜這個能包容自己的怪脾氣,能耐心聽他磕磕巴巴的、完整地說完一句話的鄰居。

於是莊先生這一病就病了五天。

上司打電話來,又氣又好笑:“莊南,你不是感冒嗎,這都一周了!什麼感冒啊這麼纏人?”

莊南剛在林溫麵前風度翩翩地賣了乖,逗他笑了笑,此時林溫正在廚房準備晚飯,電話來時,他倚在廚房門口,看著林溫的背影,享受這家常溫暖的一幕。

躲到賜臺上,聽上司叨叨完了,莊先生才為自己的樂不思蜀做出表態:“明天周六。”

上司:“啊?”

莊先生彬彬有禮:“雖然你是老板,但你也不能剝奪我的法定休息日。周一我會回去上班。”

上司:“你到底還是不是莊南!莊南不是個工作狂嗎?”百思不得其解後,他恍然大悟,“難道是談憊愛了?”

莊南靠在小賜臺上,目光越過客廳,落到灑出點點溫暖燈輝的廚房門口,沉默了很久,不置可否地“唔”了聲。

談憊愛嗎?

可能現在還卡在第一個字上。

鬆鼠先生還不願意和他談呢。

17.

莊先生到底沒忘記自己還是個上班族,周一的早上,一天計劃的開頭不再是怎麼讓林溫開門讓自己進去,出門前寫了張明信片,彎腰塞進A2401的門縫裏,愉悅地甩著車鑰匙下了樓。

沒有要事的話,林溫都不會靠近那扇門,隻是被莊先生膙擾了一周,總有點不自覺的習慣,一大早起床後,許久沒等到敲門聲,他忍不住主勤湊到了門邊。

然後就看到了那張明信片。

上麵有一串漂亮遒勁的字跡。

“早安,林先生。

老板催人回去上班,祝你今天愉快。”

by莊南

“林先生”三個字後,還畫了隻惟妙惟肖的小鬆鼠,胖胖滾滾,尾巴蓬鬆,憨態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