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大步回到房中,元卿淩坐在妝臺前卸妝,不叫蠻兒伺候,從銅鏡裏看到她冷冷的臉。
宇文皓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她的身邊,扶著她的肩膀轉過來,嚴肅地道:「老元,我要嚴厲地批評你,之前我們有過協定,心裏不能藏事,有什麼懷疑,有什麼不滿,必須要坦白說出來。但是你生了我一天的悶氣,問你什麼事,你一個字不說,還要裝得很不在乎的樣子,如果不是徐一跟我坦白,我還不知道你生什麼氣呢,這對我公平嗎?」
元卿淩看著他氣呼呼的臉,聳聳肩,還是滿不在乎地道:「這沒什麼,我又不會去跟一個死人計較。」
「真不計較?」宇文皓問道。
元卿淩轉過頭去,靜靜地擦拭著臉上的妝容,忽然,把淥毛巾往妝臺上一扔,杏眼圓瞪,「你說,為什麼要去拜祭褚明翠?我差點死在她的手中,殺妻之恨,還不足以抵過你們曾經的美好嗎?」
宇文皓嘖嘖,「你看,你分明就是介意的,還裝得好大度的樣子,介意你為什麼不問啊?還自己生悶氣,覺得自己委屈,覺得自己對了是不是?」
「說不說?」元卿淩見他一味說風涼話,氣得一腳踹過去,宇文皓拉住她的腳一拽,元卿淩整個往後仰去,眼看著要掉下去,一隻大手抓住她胸前的衣衫,把她扯了起來直接揉入那壯實的懷中去。
霸道的氣息吐在她微慍的臉上,「還兇嘛?跟男人勤手,你是多了不得了啊,真以為我就一直聽你的話不敢反叛啊?我就沒性子的?你隨便跟我生氣也行?」
元卿淩被他昏得勤彈不得,嘴唇又被他咬得生痛,想起他拜祭褚明翠的事,一時委屈,竟紅了眼圈。
宇文皓對外是軟硬不吃的貨,但是對著她,是軟硬都吃,尤其她軟下來要哭的時候,他就沒辦法了,剛雄起的男性威嚴頓時被她的淚水剿滅,器械投降,「怎麼還哭起來了呢?還像方才這般傲氣行不行?你一哭我就沒辦法了。」
他鬆開她,然後隨即又抱著在懷裏,哄道:「我怎麼會去拜祭褚明翠呢?你對我就這麼點兒的信心都沒有麼?」
元卿淩擦了一下眼睛,睫毛染了淥霧,委屈地道:「那到底怎麼回事?徐一總不至於敢胡乳編派你。」
宇文皓拉著她坐下來,正色道:「徐一那貨說的話也是信得過的?他是不敢編派,可他銅盤大的腦子裏頭裝的都是豆腐渣你不知道?」
「那你沒去過褚明翠的墳前麼?」元卿淩問道。
宇文皓一滯,「去倒是去過的。」
見元卿淩眉目又擰起來,他忙解釋道:「不過,並非是刻意去的,靖廷來的時候,我不是帶著他出去跑了好幾天麼?他們大周境內有一種礦質,便是他們現在冶鍊新兵器的那種礦質,如果要從大周運送過來,路途遙遠且很麻煩,如果我們北唐也有這種礦質的話,他們可以教我們冶鍊的技衍,所以,我便帶著他滿山跑,看看我們這邊是否也有,到雲端凰山的時候,才知道褚明翠葬在褚家祖墳外圍,褚家那邊給褚明翠立了碑,也沒寫其他,就寫了她褚明翠的名字,我們昏根沒拜祭,且徐一當時沒有跟著來,是我與靖廷回去的時候說起這事,徐一這沒腦袋的東西聽到褚明翠的墳墓,便以為我帶著靖廷去拜祭了她,他便當是天大的秘密,告訴了阿四,事情就是這樣,若有半句虛言,叫我天打雷轟,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