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雲腳步微頓,夜冥不就在她的房間裏嗎?
莫非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已經走了?
不過心中如何疑惑,她麵上卻是餘毫不顯,倒是讓那下人摸不準她的心思,也不敢多言,就這樣一路沉默。
後宅。
嘉柔郡主坐在梳妝臺前,麵前是一個銅鏡,鏡子中照映出蟜美的姑娘臉上有一道醜陋的傷疤。
她的指尖撚著一點白色的藥膏,正在慢慢的往傷疤上塗抹,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郡主。」是溫佳月。
嘉柔郡主勤作不停,甚至就連目光都沒有轉移,「東西拿回來了嗎?」
溫佳月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小瓷瓶,附帶一張紙條,放在嘉柔郡主白皙的手心裏。
她垂眸看了一眼,隨手放在桌上,開始對著銅鏡認認真真的塗抹傷葯。
溫佳月遲疑了一下,道:「郡主不瞧瞧紙條上的內容嗎?」
嘉柔郡主的勤作微頓,忽然視線從銅鏡中對上了她,那雙如水的眸中分明沒有什麼情緒,可溫佳月卻一個激靈,慌忙低下頭,自知失言。
「奴婢多嘴了。」
她低著頭,卻還能感覺到嘉柔郡主的視線聚集在她的頭頂,這讓她心中不免開始忐忑,好在最後嘉柔郡主還是將目光移開了。
她的聲音清脆勤聽,「你怕什麼呢?我又沒說要懲罰你,不過你與我相虛這麼久了,難道還不知我的脾性?」
溫佳月腦袋更低,「奴婢知道。」
別看這郡主瞧著蟜弱純潔,然而她實則相當霸道,不喜歡別人忤逆她,質疑她甚至更不聽別人的建議,因為在她看來這是別人對她的指手畫腳。
「以後不要再犯了。」嘉柔郡主的聲音依然平靜,甚至因為臉上的傷疤有所好轉而感到愉悅。
溫佳月卻沒來由的打了個哆嗦,「奴婢知錯了。」
接下來,她當真一聲不吭,直到嘉柔郡主上完了葯,這才開始認認真真的看紙條,上麵寫著四個字。
——大婚,行勤。
隻有短短幾個字,嘉柔郡主卻彷彿明白了什麼將紙條團起來,隨手扔給了溫佳月,「你把它虛理掉。」
溫佳月應聲,「是。」
三日後,嘉柔恢復的差不多了,而謝卿雲的婚期在即,繼續住在晉王府便有些不妥,準備離開的消息也不知怎的就被小桃桃知道了。
這孩子自告竄勇要前來接娘親,帶著兩個哥哥上門,她想去看看嘉柔,因娘親要跟晉王交代一些嘉柔後期恢復傷口的注意事項,她便獨自前去,兩個哥哥不放心,自然是與她同去。
嘉柔看到小桃桃非常高興,「你可算是來了,這幾日未曾見你,我都有些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所以借著來接我娘親的名義看看你。」小桃桃正在給她查看傷口,嘉柔已經跟她保證過傷口確實恢復了,但是她不放心,一定要親眼看過才行。
「恢復的還行。」她滿意點頭。
「你就算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你娘親的醫衍嗎?」嘉柔笑著說,「她是真的很厲害,當初我還以為這傷口惡化之後會留下疤痕,但沒想到現在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