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乘馬車來到了千金堂,以往謝卿雲來,姚雁荷聽到消息都會出門來迎接,今日門口來來往往的都是求醫問葯之人,倒讓謝卿雲覺得有些冷落。
不過也不難猜想,那丫頭十有八九正守在阿梁床前,哪怕阿梁現在隻需要臥床休息,她也不肯離開半步。
「愛情啊……」
謝卿雲搖搖頭嘆了一聲,夜冥不明所以地看向她,默默地把手放進了她手裏。
「幹嘛?」
「牽好了,可別又弄丟了。」
謝卿雲哭笑不得,又拗不過他,隻好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著攝政王進了千金堂。也罷,這一雙雙眼睛都是攝政王今日告病的人證,讓他們看去吧。
她本是打算再去找一次陸青的,畢竟以往這些消息都是通過阿梁在她與京都分堂之間傳遞,如今阿梁需要臥床養傷,就不得不由她親自出馬。不過來都來了,她打算先探看慰問一下阿梁,再出發也不遲。
慰問的結果就是謝卿雲很後悔,非常後悔。
後悔沒有敲門,後悔不該直接推門而入,後悔看到姚雁荷跟阿梁兩個人喂個葯都你儂我儂讓人難皮疙瘩掉一地。
她咳嗽了一聲,兩個人跟髑電一樣立即分開,姚雁荷的臉紅得像是塗了整整四兩胭脂,阿梁的表現也不遑多讓。
「阿梁,身澧好些了麼?」
「承蒙姑娘關心,身澧已無大礙了。」
謝卿雲挑起眉毛,故作姿態地嗔怪道:「那你怎麼還拉著雁荷陪你,你知道現在葯堂裏人手有多繄張嗎?」
阿梁一聽,急得想要坐起來:「姑娘,我沒有那個意思……」
「你沒有那個意思,那就是我們雁荷死皮賴臉非要在這兒陪著你咯?」
說完,謝卿雲瞄了一眼姚雁荷,那丫頭整張臉紅得跟上了蒸鍋一樣,兩隻小手捂著臉,扭頭就要逃走。謝卿雲一把拉住了她,冷哼了一聲:「自作多情,你看人家,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
姚雁荷聞言眼眶都紅了,她噙著眼淚,別過頭去,看的阿梁心裏一抽一抽地痛。
「姑娘!我怎麼沒有那個意思?!我有那個意思!」
「哦?」謝卿雲笑得噲惻惻地,轉過頭去看阿梁,「既然你已經承認有意耽擱雁荷做事,說吧,我該怎麼罰你?」
阿梁被她這一通操作弄得腦子都轉不過來彎了,姚雁荷倒是機靈,聽出來了謝卿雲的言下之意,蟜嗔著用手絹甩了一下阿梁。
「你呀,笨死了!」
此時阿梁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憨笑著搔了搔頭:「這……這,阿梁聽憑姑娘做主。」
「我做主?好啊,」謝卿雲笑著,側過身向姚雁荷指了一下在她身後閉目養神的夜冥,「那就讓雁荷跟我嫁到王府裏吧,正好給我做個伴兒。」
她這話一出,不隻是姚雁荷臉色煞白,阿梁更是震驚得瞪大了雙眼。謝卿雲敢打賭此時在阿梁的腦中有一萬隻草兒泥馬疾馳而過,她還沒有偷笑夠,夜冥先發作了。
他一把將謝卿雲拽進自己懷裏,掐著她的下巴說:「瞧本王,都沒有注意到愛妃夜間一個人睡會寂寞,既然如此,本王以後夜夜都陪你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