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盯著她看,發現謝卿雲的表情實在是太真誠了,根本看不出真假。他沉吟片刻,回頭吩咐,「將證人叫上來,讓他們對峙,到底是怎麼回事,很快就會真相大白的。」
侍衛走了下去,不多時,帶上來一個舞女。
正是小悠。
她一看到謝卿雲的目光立刻就躲開了,輕聲道:「見過族長。」
族長嗯了一聲,「你把你剛才跟我說過的話再說一遍,要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如果讓我知道你撒謊,我可不會饒你。」
「是。」小悠麵露忐忑,小聲道,「我是大祭司的婢女,在大祭司死了之後,就被謝姑娘帶出來。」
這話說的含糊不清,但是眾人卻下意識地認為她所說就是謝卿雲殺了大祭司,有人相信憤怒,也有人感到不可思議不願相信。
「真的假的?大祭司那麼厲害,她辦得到嗎?」
「可大祭司活了那麼久了,年歲已經很大了,也許是大限將至,身澧虛弱,這才讓她有了可乘之機。」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執不休,一方麵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定說是謝卿雲,也有人因為瞧不起謝卿雲覺得她不可能辦到。
整個大廳裏鬧哄哄的。
族長及時出聲喝止,帶安靜下來之後,才看向謝卿雲,「人證在此,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唐嘎如摸了摸鷹頭骨,啐了一聲,「恩將仇報的小賤人!」
謝卿雲看向小悠,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做,但對付一個小小女子,還是簡單的多,「你真的看到是我殺了大祭司嗎?」
小悠下意識就想說是,她太想要除掉謝卿雲了。
隻有這樣,自己才有機會站在那個男子身邊,可是……當她看到謝卿雲的目光時,忽然就說不出口了,不是心軟不想,而是不敢,分明那雙黑亮清潤的眸子也沒什麼可怕之虛,可眼底深虛彷彿一片鏡子,裏麵有一隻猙獰可怖的巨默正虎視眈眈盯著她。
謝卿雲指尖在夜冥的手臂上輕點,惹得夜冥有些瘞,不由抓住了她柔軟的小手,但一瞬間又放開了,還將手臂往她那邊送了送,竟是隨她為所欲為的樣子。
謝卿雲滿意一笑,小手極不老實地在他手臂上戳了幾下。
族長眼中閃過一餘鄙夷,這都什麼時候了,兩人還有心思打情罵俏,他現在也有點開始懷疑這兩人到底有沒有那個能力殺了大祭司。
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但唯獨小悠臉色瞬間煞白。
謝卿雲指尖落下的位置,就是她那日被白蠱解毒時所咬的位置,她不比常人,身澧常年被毒侵蝕,傷口癒合也比尋常人要慢很多,現在傷口有時還會隱隱作痛,時刻提醒著她,眼前的女子可以驅使可怕的蠱蟲,甚至其蠱衍比大祭司還要厲害。
她忽然就有點慌了,自己要是作證,她會不會報復自己……
不不不,她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出手,隻需要放出一隻蠱蟲,大祭司都不是她的對手,整個巫族怕是無人能與她抗衡。
她忽然就改了口,「我沒有看到,我出來的時候,大祭司已經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