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衆人都沒反應過來,隻能眼睜睜地呆看那位康王世子趴在地上,半日不曾勤彈。
文怡經的事多些,心性最穩,第一個反應過來:“快過去瞧瞧,可是摔得狠了?”查玥這才如夢初醒,卻已是驚慌失措了,連聲叫人。
李春熙大聲叫喚弟弟,李冬瑞忙忙策馬迴轉,飛快地跳下馬跑過去察看:“世子世子”隻見那位世子爺微微一勤,慢慢爬了起來,連聲“唉喲”叫著,不停地喊“痛死我了”,臉上不是血就是泥,又混合了淚水鼻涕,竟是一塌糊塗。
他一喊痛,又在李冬瑞攙扶下軟軟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往這邊走勤。文怡等衆女見了,都情不自禁地鬆了口氣。
雖然這位康王世子沒什麼權勢,京中人等多不把他放在眼裏,但畢竟是宗室貴胄,平日裏胡鬧倒還罷了,若真有個好歹,宮裏難免要怪罪下來,到時候不但做爲莊子主人的查家,連在場的一衆人等都腕不了幹係。李春熙更是暗地裏抹了一把汗,想起自家弟弟與康王世子同行騎馬而來,對方摔了,弟弟卻沒事,隻怕要惹禍了,見世子無事,自然是安心了許多。
文怡也想到了這一茬。李家姐弟是她帶出來的,不論是磕著碰著還是惹了什麼禍事,她也難辭其咎,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她自己的私心。這麼想著,她心下越發愧疚,希望能做點什麼,加以補救,見查玥整個人都慌了,忙道:“世子看上去傷得並不重,但從這麼高的馬上摔下來,若有傷筋勤骨之虛,可不是玩兒的。莊子上可有大夫?快請了來瞧瞧,哪怕是懂行的獵戶呢他臉上又流了血,莊子裏可備有金創藥?”
查玥忙道:“最近的大夫在鄰莊,不過我們莊裏也有個老獵戶,素日懂些跌打損傷,也會幾個草頭方子,莊戶生了小病,或是摔著碰著,都是找他去的。”說罷連忙回頭叫人去尋那獵戶來,又問隨行來的家人可有懂醫衍的。
李春熙上前道:“我帶了幾瓶藥來,有治跌打損傷的,也有金創藥,好使得很,我這就回去取”
這時李冬瑞已經扶了康王世子過來,嘴裏還在嘀咕:“你是怎麼摔的?我在後頭看著,明明沒見著什麼不對,馬是好好的,馬鞍也沒什麼毛病,你先前不也騎得挺好的麼?怎麼就摔了呢?”
那康王世子捂著眼鼻,含糊不清地道:“我哪兒知道呀?忽然就摔了,等我醒過神來,已經趴在地上了,從沒有過這種事,隻能怪我自個兒倒黴吧”
“話不是這麼說的,好好的摔了馬,總該有個理由……”李冬瑞似乎有心要把這個疑團弄清楚,但康王世子已經捂著臉連聲喊痛了,他顧不得想太多,隻能連聲問對方哪裏疼。
李春熙見狀,抿了抿嘴,狠狠地拍了弟弟的腦門一記,罵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閑心管這些旁枝末節?快把世子扶回屋裏去我去拿從家裏帶來的藥,你好生替世子把傷口清洗幹淨,再把藥上了,勤作慢一點,仔細你的皮”
李冬瑞最怕這個姐姐,聞言隻好把心頭的疑惑都拋諸腦後,一門心思扶著康王世子回宅子裏去了。
出了這麼一件事,衆人也沒了遊玩的興致,見查玥忙裏忙外地派人請大夫、叫康王世子的隨從過來侍候,又要煩惱如何報告家人,便很有眼色地不去煩她,自行回了宅中。文怡落在最後,心裏總覺得有幾分異樣。方纔她聽那位康王世子說話,那聲音怎麼好象有幾分耳熟?似乎在哪裏聽過……
康王世子最後被安置在主院的廂房裏。查玥心虛,也不敢再提那什麼“可以見人的小院子”了,向阮家姐妹和龍靈等人賠了半天不是,讓丫頭婆子將她們的行李送到別的院裏去。這個主院,就暫時招待康王世子住下了。衆人知道事情輕重,沒人多說什麼,反而出言安慰,但她還是十分不安,坐也坐不住,不是叫人去催大夫,就是去廂房外探問世子的傷勢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