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成一顆懸著的心在打完電話後徹底放下了。他依舊回到剛才依偎的地方,坐下。他知道安全已經有了保障。拿不穩的就是自己和丁左左做這個交易是不是科學。但是緣分,也許緣分注定他和丁左左認識,也就注定了這樣一個交易的發生。或著相反,這個事情的發生,注定了他要去認識丁左左。胡銘成合上眼,他想休息一會兒,雖然年輕,但是今天兩次高體耗,身體開始吃不消。太累了,過去的四十八小時讓他每個細胞都是那麼的高度緊張。派出所周圍的環境很好,非常靜,那靜的感覺不一會兒就讓胡銘成進入了夢鄉。
孟富學放下電話,腦門上汗刷地下來了。
他重新拿起電話,在辦公桌上一塊玻璃壓著的通訊表格上快速地找著名字。
持齋鄉屬於遼河縣,遼河縣隸屬明陽地區。明陽地委書記於紹國。
於紹國接完孟富學的電話,心裏咯噔一下。作為跟著首長在解放戰爭從東方國最北邊打到最南邊海島的老部下,他最了解首長的家庭情況了。首長為了全國的解放,先後三個子女遺落民間。胡銘成現在是首長唯一的孩子。首長做了省委第一書記後,把自己安排到明陽主持工作,那是當左膀右臂地看。如果在明陽地區,胡銘成出了什麼事,於紹國怎麼去麵對。尤其是孟富學提到了人身安全這幾個字,還後綴“說不定會出大事”,於紹國想著想著,鬢角開始暴起青筋。
於紹國撥通了遼河縣委書記的電話:“我代表明陽地委現在鄭重給你布置工作:一,通知遼河縣公安局全部黨組成員,下午4點在持齋鄉派出所參加現場工作會議。縣委方麵要求有縣委書記、紀委書記、政法委書記參加。二,遼河縣公安局持齋鄉派出所所有工作人員從現在起全部離崗,在會議室集合,等候會議召開。三,持齋鄉派出所所有現在留置人員出現任何人身安全問題,明陽地委將從重從嚴追究遼河縣委主要領導人以及遼河縣公安局全部班子成員的相關責任。”
遼河縣委書記手哆嗦著聽完於紹國的話,心髒蹦蹦地跳個不停。他禿頂的頭上沁出一層汗,俗語說,天塌下來了,天塌下來了,今天看來是真塌下來了。他抬手看看表,下午2點半。他手忙腳亂地給公安局長撥電話。
在電話中重複了於紹國書記的話後,縣委書記才稍微找回點自己的身份,大聲罵起來:“你現在立刻往持齋打電話,弄清楚給老子惹了什麼麻煩!今天如果出了任何紕漏,我先把你鋪蓋卷丟到大街上去。”
崔建軍酒足飯飽後,回到派出所正在和胖瘦警察還有張喜打麻將,電話鈴聲急促地響了起來。崔建軍拿起來,剛想說話,那邊局長就吼了起來:“崔建軍,你長了幾個腦袋,你打算把天捅破了是吧?給我說說,今天你們抓了幾個人?”
崔建軍一個立正:“局長!局長,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問你今天抓了幾個人?!”
“就一個。叫胡銘成。他和張喜打架,張喜,就是張慶華副縣長的兒子,我抓過來替張喜出出氣。”
“出你個頭!”公安局長拿起記錄,:“現在我向你傳達明陽地委的決定。”
聽完公安局長的電話,崔建軍腿都站立不起來了。胖警察那個叫少廣的問:“所長,怎麼了?”
崔建軍哭喪著臉:“還什麼所長啊,不是了,不是了。從現在起我們都已經離崗了。”
縣委書記迅速把電話打回到於紹國書記的辦公室。他小心翼翼地彙報道:“持齋鄉派出所今天就抓了一個人,叫胡銘成。他是因為和張慶華副縣長的兒子張喜發生了衝突,崔建軍所長為了給張喜出氣,把胡銘成抓到了派出所。”
“我正要出辦公室。一個半小時後,我將和明陽紀委書記、明陽地委組織部長、明陽地區公安局局長到達持齋鄉派出所。你給張慶華說一聲,胡銘成是通江省省委第一書記胡雲平同誌的兒子。再宣布一條,從現在開始,張慶華同誌停職等待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