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行山北起通江省,南至雲川省,綿延八百裏。從遼河縣城坐了1個半小時的車後,胡銘成和蔡晨在一個叫梨花嶺的地方下了車。因為山區貧瘠,物質匱乏,再往裏走就沒有人的集聚地了。偶爾有的是打獵為生的獵戶。兩個人在梨花嶺租了兩頭小毛驢,各自背上一個大背簍,裝滿生活的必須品,開始沿著羊腸小道往深山進發。
按著地圖上的標示,各種花木茂盛生長的地方在深山處40裏的幽懸穀。一路上,蔡晨越走越覺得心曠神怡。清新的空氣,慵懶的陽光,四目極望,兩側山巒跌伏,雖然是秋天,山上的樹木依然綠色依舊。蔡晨看看前麵騎著灰色小毛驢的胡銘成的後背,打算問,怎麼今天話這麼少?但是她沒有問出來,這靜靜地小毛驢蹄子扣在山間路上的聲響,映襯著一前一後兩個人的前行,不失是一副優美的畫麵!她有點不願意打破它。世界就這麼大該多好,兩個人的世界,哦,還有這兩頭小毛驢,蔡晨臉上微笑開來,右手輕輕拍了拍自己座下毛驢的脊背。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兩個人到達了幽懸穀。胡銘成回頭笑道:“蔡晨,我剛才還在捉摸怎麼確定到了幽懸穀,你看,那石頭上刻著字呢。”
蔡晨高興地從毛驢背上跳下來,“到了,可算是到了,這幾個小時把小毛驢都累壞了。”胡銘成也下了毛驢,隨手一拍:“去吃草填補肚子去吧。”兩頭小毛驢晃悠走到路旁,埋頭啃起草來。
“蔡晨,你看,”胡銘成指指前方。
蔡晨往前望去,峽穀兩側高山筆直聳立,峽穀口大約寬兩丈左右,因為陽光被山壁擋住,峽穀內顯得陰冷森然。山中今天風並不大,可是都集中到了這個出口,就顯得勁道十足,把峽穀口的叢草吹得東倒西歪。蔡晨下意識地抱住了胡銘成的胳膊,“有點瘮人。”
胡銘成從口袋裏拿出包瓜子,隨手嗑了起來,“怕什麼來什麼,我原來覺得到哪裏都會有人煙,這一路走來,40多裏地一個人都沒有碰到。”
“我們不是帶著帳篷的嗎?就是得先找個安全的地方紮帳篷才行,躲開野豬、狼就成。”
“有野獸也不怕,我帶了把短筒獵槍。子彈還帶了一百多發。趁著天明,咱先找個合適的地方紮帳篷,明天再進穀好好找草藥。”胡銘成丟下瓜子皮,拉著蔡晨順著山坡往上爬。
這樣的情形確實出乎胡銘成的意料,他心裏開始沒有底了。爬到70米來高的山崗上,胡銘成找了塊大岩石和蔡晨一起坐下,開始慢慢打量著周圍的地勢。最好有個山洞,那樣晚上既可以背風又安全,總不能在這裏被狼吃了,弄的爸媽給自己悼詞都沒有辦法寫。突然蔡晨碰碰胡銘成的手,“有人。”
胡銘成順著方向望去,在東邊200米左右下方,一個60多歲的老婆婆身穿覃族服裝,正半弓著身子摘樹上的果實。她身後不遠處還有三隻正在吃草的山羊。
胡銘成一陣欣喜,天無絕人之路,“蔡晨,咱們慶賀慶賀。”胡銘成從背簍裏拿出短筒獵槍,向西看了看,“我就打那顆歪脖子樹。”言畢,壓上子彈,“咣!咣!”就是兩槍。
蔡晨伸手衝胡銘成背上就是一巴掌,“也不等人家捂好耳朵!我看看,哈哈,兩槍都沒中啊!”
胡銘成嘿嘿自嘲,“原來上學的時候到軍管會練習過,沒有好好學,不過這樹歪脖子,長的正就打中了。”
說著話,胡銘成往老婆婆方向望,老婆婆看到了他和蔡晨。她手打涼棚又往這邊看了幾下,就繼續忙活著摘果實了。蔡晨手扶胡銘成的右肩,準備站起來,“走,過去找人家借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