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1 / 2)

塞拉斯有如幽靈般迅速地繞到進攻目標的背後。等索菲發現他時,已經太遲了。她還來不及轉身,塞拉斯已把槍口對準了她的脊梁骨,並用粗壯的胳膊攔腰抱住了她,拚命將她向後拖。她驚叫起來。提彬與蘭登這才回過頭,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恐懼。

「你——」提彬結結巴巴地說:「你把雷米怎麼樣了?」

塞拉斯平靜地說道:「你現在隻管讓我拿了拱心石離開這裏就可以了。」雷米剛才說過,要完成重新奪回拱心石的使命,就必須做得幹淨利落:進入教堂,把拱心石搶到手,然後就走;不要殺人,也不要與人爭鬥。

塞拉斯繄抱住索菲不放,又把手從她胸部放下來,移到她的腰間,然後伸進她背心的口袋裏,搜索著。透過自己的酒氣,他能夠聞到索菲頭髮裏散發出來的淡淡的清香。「拱心石呢?」他低聲問。拱心石早些時候還在她的背心口袋裏。現在到哪裏去了呢?

「在這裏呢!」蘭登低沉的聲音從房間另一頭傳來。

塞拉斯轉身看到蘭登手拿一隻黑色的密碼盒,在他麵前搖來晃去,就像鬥牛士在挑逗不能說話的勤物一般。

「把它放下。」塞拉斯命令道。

「你讓索菲和提彬離開這裏,」蘭登回答說:「隻需我們兩人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塞拉斯一把將索菲推開,用槍對準了蘭登,向他走去。

「你別過來,」蘭登說:「先讓他們離開。」

「你沒資格跟我講什麼條件。」

「話不能這麼說,」蘭登把密碼盒高高地舉過頭頂:「我會毫不猶豫地把它摔到地上,將裏麵的小瓶子砸個稀巴爛。」

盡管塞拉斯表麵上對他的威脅不屑一顧,但他內心還是閃過一餘恐懼。這真是始料不及的啊。他用槍對準蘭登的頭部,故作鎮靜地說:「你絕不會砸壞它。你和我一樣,都很想找到聖杯呢。」

「你弄錯了,你比我更想得到它。你已經證明,為了得到它,你甚至願意去殺人。」

四十碼開外,雷米-萊格魯德從拱門附近的附屬建築物裏的靠背椅上探出頭,他逐漸恐慌起來。塞拉斯並沒按事先的計劃採取行勤。即使在這裏,他也能看到塞拉斯窮於應付眼前的局麵。按照教主的命令,雷米是不讓塞拉斯開槍的。

「放他們走。」蘭登再次下了命令,他把密碼盒高高舉過頭頂,怒視著塞拉斯的槍口。

修道士的眼裏既充滿了怒氣,也飽含了沮喪。雷米的心揪得更繄了。他擔心塞拉斯真會朝手裏還拿著密碼盒的蘭登開槍。密碼盒可不能掉哇!

密碼盒將是雷米通往自由與財富的門票。一年前,他還隻是一名時年五十五歲的僕人,居住在維萊特莊園的深宅大院,成天為迎合讓人煩透了的瘸子雷-提彬爵士不斷冒出來的奇異想法而疲於奔命。但接著就有人想跟他做一筆特別的交易。雷米與雷-提彬爵士——這位聞名全球研究聖杯史的歷史學家——之間的特殊關係,將帶給他終生夢寐以求的東西。自那以後,他繼續在維萊特莊園效勞,終於迎來了眼前這難得的機遇。

我離目標是如此的接近,他對自己說,眼睛一刻不停地盯著聖殿教堂裏的禮拜堂,以及羅伯特-蘭登手中的拱心石。如果蘭登真的把密碼盒砸了,那他什麼也沒有了。

我要不要親自出麵呢?那是教主嚴格禁止過的。雷米是唯一知道教主身份的人。

「你確定要讓塞拉斯去執行任務嗎?」不到半小時前,雷米就已經向教主請示過了。當時,他正等著接受去竊取拱心石的命令呢。「我一個人就可以對付了。」

教主的語氣非常堅決:「塞拉斯跟其他四位郇山隱修會的成員都幹得不錯。他會把拱心石奪回來的。你還得繼續隱匿身份。如果有人知道你的底細,就幹掉他,反正我們人也已經殺得不少了。不管怎樣,千萬別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可以改頭換麵啊,雷米心想。你不是答應過給我一筆可觀的報酬嗎?有了這筆錢,我就會從頭到腳變成另外的一個人了。教主曾告訴他,做手衍甚至能改變人的指紋哩。很快他就會獲得自由——他將換上一幅讓熟稔認不出來的、英俊的臉孔,沐浴在灑滿沙灘的賜光之中。「我明白了。」雷米說:「我會在暗中幫塞拉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