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蒲當日便去見了石惠畫,同她說了他要回紀家的事情,也說了日後他將會離開紀家,再也不是紀家嫡長公子了。
到了第二日,他便帶著回風給他安排的兩個出發趕往瀾州城。
石惠畫先前嘴上說著不在意,讓他走了別回來,她現在已經不稀罕他了,可是在紀雲蒲離開之後,她總是喜歡靜靜地發呆,忙起來的時候是真的忙,靜下來的時候總是落空空的,像是丟了魂似的
蘇莞倒是有收到瀾州城那邊傳來的消息,知道事情的進程,紀雲蒲想要拿著他想要的東西離開並不容易,其中牽扯太多,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虛理的。
他堂堂一個嫡長公子,竟然放棄繼承權,想要離家,紀家人隻要是想要臉,都是不準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而且還有紀夫人在其中摻合,紀雲蒲一走,拿走了紀家這麼多的資產,她豈會同意的。
如此一來,扯皮鬧起來那是極其正常的。
不過蘇莞並沒有和石惠畫說這些,她知道了也沒什麼用虛,不過是徒增擔憂罷了。
若是紀雲蒲能把事情辦妥了回來,算是他還有些擔當,她便不會阻攔這二人之間的事情,若是沒有辦妥,那就當是這紀雲蒲一走了之,再也不回來了。
日子過了幾日,便到了摘柿子的日子,張管事安排了一下,除了橘頌和兩個守院子的護衛之外,其餘的人便一同往山上走去。
此時已經是十月初十,秋意染滿山林,抬眼可見的都是黃色的葉子,有些已經落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
隻待這一片黃也褪去,成為樹木的養分,待到來年春年,再生出新的葉子來。
不過若是要上山,女子平日穿的襦裙自然是穿不得了,好在有張娘子在,她做了一些方便的衣裳。
那衣裳做的巧妙,在外麵瞧著就是一身窄袖的齊腰襦裙,但其實上頭是一件窄袖小襖,下麵配的裙子則是一條寬鬆的褲裙。
那褲裙寬鬆,若是站著的時候,瞧著就是一身襦裙,但是走路和勤作都方便了許多。
今日出行的女子們都換上了這樣的裝扮,蘇莞穿的是一身桔色的,上麵還繡著秋菊和楓葉,而且在秋菊底下還繡著張牙舞爪的螃蟹,瞧著有些活潑可愛。
其餘的姑娘們一律都是青色的,上麵倒是幹幹凈凈的,沒有再繡花紋,頭上也隻是用青色的布繩固定,瞧著也幹凈清新。
蘇莞興致勃勃地上了山,心想著自己摘一些柿子,結果發現自己是高估了自己,別說她了,便是景平苑的那些姑娘們,沒一個能爬得上樹的,隻能站在樹底下摘一些手能夠得著的。
哦,也不對,還有一個猴兒似的張福兒。
蘇莞站在樹下看著她三兩下爬上一棵樹,嚇得那是心驚膽顫:“福兒,你給我下來,下來!別爬那麼高!”
張福兒三兩下就爬到了高出,居高臨下地看著樹下的人:“夫人,別擔心,我沒事呢!我給你摘果兒。”
張娘子難得地上山一趟,這會兒還坐在一旁喘氣呢,聽了這兩人的對話,便罷手道:“夫人不必管她,她摔不了,她啊,五歲就開始爬樹,真的跟個猴兒似的。”
張福兒快速地摘了幾個已經熟透的柿子,然後拿下來分,先是給了蘇莞最好的一個,然後再挑一個給張娘子,剩下的交給小葚讓她分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