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靈策說罷,一飲而盡,寧謐心中雖有芥蒂,但事到如今已無他法,隻能如此。
此時,一身披甲胄鐵浮屠來到營中,附耳與安慶緒低語,片刻之後,安慶緒眉頭微蹙,大手一揮:“帶進來!”
正當陳靈策安心之際,鐵浮屠突然將一血肉模糊之人拖到營帳之中。
“將軍,人已經帶到!任我軍百般毆打,此人也並未透露半句!”
陳靈策此時目光所至,看到血肉模糊的人臉為之一怔,隨即心中猶如萬千刀割,心情難以言喻,此人竟是馬璘。
“退下吧,欹先生,你足智多謀,本將軍信任閣下,可否從此人嘴裏撬出一些機密。”
陳靈策故裝鎮定,看了看地上的馬璘:“他是何人?大唐密探?”
“此人嘴硬,在下命人挖去雙腿,也未曾令其道出一言,或許此人與大唐將領陳靈策有關。”
陳靈策冷笑一聲:“將軍將之帶到此地,不過還是對在下不夠信任罷了。”
安慶緒沒有反駁,隻是微笑得觀察陳靈策的表情,一旦發現蛛餘馬跡,陳靈策相信自己也一定會受此大刑伺候。
“先生若能使其招供,那日後本將軍以個人名義擔保先生身份!”
聽得出來,安慶緒確實已經沒有其他招數,而眼下陳靈策望著氣若遊餘的馬璘,難以抉擇,若將其殺死在眼前,必定難得安慶緒信任,若是不殺更是難以服眾。
“將軍,在下不善刑訊之衍,不過對付此人在下倒是有些其他方法。”
“哦?說來聽聽!”安慶緒饒有興致得問道。
“不管刑罰如何遭重,那皆不及一人忍受程度,但人澧之中有一件事此生難以逃避,遠比刑罰更加折磨。”
“那是何事?”寧謐好奇問道。
“睡覺。”
眾人紛紛疑惑:“睡覺?”
“你若三日不眠,便難以忍受,此人現在尚有氣息,倒不如好生將其休養,利用不眠之法應對,不出幾日必有結果。”
“若無結果呢?”安慶緒問道。
“將軍,欹先生立下大功此事便不要加以為難。”寧謐是擔心安慶緒立下軍令狀,屆時真的將陳靈策這等人才趕走。
“大可不必,在下願以人頭擔保,隻需三日,不過此人需先將其醫治,否則一旦入眠,此法將難以實行,此人或也會因此喪生。”
安慶緒見到陳靈策下了軍令狀,二話不說便答應了此事,寧謐警惕,表麵命人隨行相助,實則監視陳靈策有不適舉止。
“走吧,今日便可開始了!”
說罷,陳靈策隨行眾人將馬璘送到一虛民居,現在的他已有幾分把握,馬璘若真的死了,他不會放過今日在營帳之中的任何一人。
一日之後,大夫來此告知陳靈策馬璘已經蘇醒,但滴水不沾,依舊未言。
“隨我進去。”
陳靈策說罷,帶著監視之人走進房間,馬璘看到陳靈策,瞳孔震驚,卻遭到陳靈策目光警告,這才沒有開口。
“你究竟是何人?大唐密探?”
馬璘聞聲閉口不言,為了防止陳靈策被懷疑他隻能如此。
“罷了,你究竟是何人日後自會開口,不過不管你是何人,保得住性命才能活下去,來人,給他弄磁些吃食!”
“是!”
一個監視者離開,另一個還在,陳靈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還需要等待時機才能與馬璘交涉。
連續三日,馬璘酒足飯飽,傷口好的也快,但始終未言一句。
“欹先生,這已經三日過去了,你說以人頭擔保,為何還無結果?莫不是先生並無對策,還是與這密探有著什麼聯係?”
安慶緒嘲諷的話已經是輕車熟路,一旁寧謐卻道:“將軍,欹先生並未開始施展刑訊之法,三日隻怕是還沒開始吧!?”
陳靈策輕點頷首:“不錯,再過兩日,待到此人心情鬆懈,便可開始審訊。”
安慶緒也懶得理會,隻要他活著,還有監視者,那他就不擔心陳靈策會整出什麼幺蛾子。
又過了三日,高三娘已完全適應了營地生活,馬璘恢復得差不多,但想要馳騁沙場早已再無可能,所以陳靈策必須要他誅殺,借助寰宇重新復活。
“先生,此人已經恢復無礙,除了雙腿。”
“好,隨我進去,開始吧。”
陳靈策說罷,轉身進屋,身後監視者隨行。
馬璘看到陳靈策心中自喜,卻不能表露,隨即聽到陳靈策說道:“從今日起,你不得入睡,你們二人監視他,不可讓他入睡,一刻也不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