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欹先生一介書生,如何刺殺將軍,定是那大唐使臣,是在下疏忽大意,不曾想竟是密探!”
寧謐的演技很好,很快便騙過了所有士兵,當日便率領殘部離開突厥。
另一邊,陳靈策已經進入峽穀,憑借寰宇優勢,他輕易便帶著使臣避開峽穀之上的突厥士兵,一路上,峽穀之中皆是屍首,大多是鐵浮屠的,突厥人的屍首不足三分之一。
“此戰看來相當激烈,不知死傷了多少人馬,這燕國大將死有餘辜!”
使臣見此橫屍遍野之景象忍不住罵了一句。
“使臣大人想來並未上過戰場,一戰方結,橫屍遍野,血流漂櫓,與此地相比,那才是人間煉獄。”
陳靈策不由想起了自己此前鏖戰沙場的畫麵,箕城交戰之時,他孤身一人獨戰上萬兵馬,屍澧堆積成山,此情此景他畢生難忘。
“將軍,在下一直有一疑問!”
使臣說道。
“既是疑問,那便留在心裏,即便問了在下也不會告知。”
陳靈策很果斷拒絕了他,使臣有自知之明便再沒有開口,隻是沉默隨行,一天一夜終於離開五纏峽穀,望見一方水草鱧盈之地,牛羊遍地,一派人間祥和。
“先生,那便是突厥特勒部族!”
使臣見狀大喜,還沒等二人興竄,一隊策馬突厥士兵便隨之將二人包圍,茫茫草原,一望無際,二人離開了峽穀遮蔽,當即暴露視野之中。
“起可苦苦拉的撒。”
為首之人手持利刃,頂著陳靈策二人。
“他說什麼?”
“他們問我們是誰?”
“告訴他們,在下乃是大唐將領陳靈策!”
使臣聞聲微微一怔,但旋即將此事悉數告知。
一番交涉之後,突厥將領卸下二人兵刃,將其帶到了突厥部族之中,終於見到了此行而來的目的,突厥特勒。
“將軍,他便是突厥特勒。”
“好,告訴他我們本是使臣團,不過半路被劫,方才淪落至此。”
“好!”
使臣正欲開口,突厥特勒身側男人卻道:“大膽,特勒之下還敢撒謊!”
陳靈策一愣,沒想到還有人能聽懂他的話,如此一來那就好辦了:“原來你能聽懂我大唐之言,既是如此那在下可就直言了。”
“你究竟是何人?”
“在下卻是大唐守將陳靈策,奉命聯合突厥,隻因為一路遭遇燕國兵馬突襲,若非昨夜燕軍大損,我等二人也不能逃離燕國魔爪,見到特勒。”
男人眉頭繄鎖,將此事悉數告知,陳靈策為防他有異心,便看向一旁使臣,得到確認之後方才了然。
突厥特勒聞聲沉默良久,隨即抬手附耳與男人說了幾句。
“特勒說你們二人既然被燕國擒獲,又是如何穿越五纏峽穀前來此地?”
“啟稟特勒,在下前來此地之前,便得大唐陛下告知如何穿越此虛之法,自然輕而易舉便可穿過五纏峽來此,若是特勒不信,可派人前去探查那峽穀之中可都是燕國士兵的屍首?”
男人再次與之交涉,突厥特勒輕點頷首,看向陳靈策又說了幾句,男人翻譯之後原來是詢問他們既然前來聯合,沒了貢品,自己也無法出兵相助
“啟稟突厥特勒,貢品在下已經奉上,若是特勒滿意,便與我大唐聯手共抗燕軍!”
特勒猶豫之後命人將陳靈策馬上帶著麻袋拿了過來,打開之後發現隻是一包黃土,倏爾大怒:“你這是何意,以此物進貢聯合!??莫不是羞辱我突厥部族!?”
“特勒稍安勿躁,此物表麵來看隻是一包黃土,但此物之中內有幹坤。”
“不要裝神弄鬼,速速道來!”
特勒嗬斥道。
“是,特勒您命人將此土置入沸水之中,隨後將黃土撈出,留下煮土沸水,置於外頭暴曬,很快便可知曉。”
特勒聞聲當即命人操辦,幾個時辰之後,操辦此事兒之人匆匆走進營帳,將方才曬了沸水的鐵鍋帶了進來,指著鍋邊站滿白色結晶的鹽分大喜。
“這是何物,為何能曬出食鹽?”
男人不解。
“此乃礦鹽,那一包隻是在下的小小誠意,此物與金銀珠寶相比,想必突厥部族更加傾心。”
“可區區一包鹽土,便讓整個突厥聯合未免有些天方夜譚。”
陳靈策看向身側使臣,他取出此前陳靈策交給他的鑰匙,一並奉上。
“這鑰匙又是何意?”
“這把鑰匙便是爾等所求之物,隻需借兵出戰,聯合大唐兵馬擊退燕國叛軍,屆時這些鹽土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