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將軍莫要勤怒,太子手握重兵,其他節度使除了您不過是杯水車薪,他們的出現隻是噱頭,一來昭示天下大唐將率兵攻打,二來便是借他們當成秀餌,失敗乃是意料之內,但兵馬雖不多,隻要不敗,等到太子兵馬圍攻洛賜之時,再續上這些殘兵敗將,錦上添花罷了。”
這把戲陳靈策看的通透,隻要太子不出意外,那這仗還有得打。
“唉,東籬先生當有通天之智,我郭子儀此生鏖戰燕軍無數,若非當年意外,至今未嚐一敗,若非先生之計,老夫早就率兵而行,揮兵南下,直奔洛賜而去。”
陳靈策知道郭子儀擅長打仗,說是百戰不殆也不為過,但也正因如此,時逢乳世,沒有一對一攻城時機,所有攻城都必須得靠著腦子才能真正打贏。
“罷了罷了,不說了,還有幾日想必便會有消息傳來,一切既已有定數,那就按照原計劃進行!”
“是!”
又過了五日,馬璘的信終於送來了,他將陳靈策所選的幾虛城池守將底細探查的一幹二凈,陳靈策過目一眼便知需要如何應對,當日便部署欹午軍,準備向著各虛城池進發。
“郭大人,一切已經準備就緒,我與陳將軍一同前往具城,其餘兵馬又各副將帶領,換上災民叛軍甲胄,分批次前往各虛城池。”
“好!既是如此,那先生還需小心謹慎,若是他們勤手,便盡早撤退!”
“好!不勞將軍費心,一旦有可戰之機,我定會將消息傳達。”
說完,陳靈策換上難民衣物,不過因為臉上麵具頗為特殊,他便纏上繃帶,隻露出雙目隨行。
“陳先生,這郭將軍想必已經知曉將軍身份,可為何遲遲不將你我戳穿?”丁疾拄著木杖,疑惑問道。
“郭將軍自有分寸,你我隻需放心前往便是。”
行了一路,風餐露宿,這幾日陳靈策命手下一眾士兵隻吃一頓,在函穀關這幾個月,士兵各個身材壯碩,不像是逃荒災民,抵達目的城池之時,眾人盡顯頹廢。
“城外何人!”
城樓之上,守城士兵高呼。
穿著燕軍甲胄的投誠士兵率先上前;“兄弟,我乃原安慶藏將軍手下,隻因行軍之中突遇敵軍,隊伍被沖散了,快將速速開門,讓我進去。”
守城士兵見狀眉頭微蹙:“我這便去通知將軍!”
洪城守將段青象,其性格懶散,駐守邊城之地多年,陳靈策獨斷此人定會打開城門,納入逃兵,畢竟他現在還不知道安慶藏已死,安慶藏乃是安祿山的義子,他若是想升職,定借此時節,以此為籌碼告知。
“你是何人?”
一魁梧披甲男人打開城門,打量著眼前投兵,有掃了一眼身後一眾災民。
“啟稟將軍我乃安慶藏大人手下百夫長,路上遭遇敵軍而被沖散,如今特來此地,請求庇護。”
“那他們又是何人?衣衫襤褸,看上去卻不像是什麼燕國兵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