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等人服侍著周幼晚換下衣服,笑道:“不麻煩,府裏就有做針線的侍女,今天就能改好。”
“要是讓王爺看到王妃穿著不合身的衣服,定要怪奴婢辦事不力了。”
周幼晚聽這麼說,也沒有再說什麼,連翹很快叫了人來量了尺寸,把婚服交給她帶了出去。
第二天天還沒亮,周幼晚就被從被窩裏挖了出來,任由他們來來去去地忙碌,直到洗了臉坐在梳妝臺前,頭還是一點一點的。
等一整套收拾下來,周幼晚隻覺得身上重了二十斤,恨不得立刻結束儀式回去睡覺。
小錦偷偷塞了些糕點給周幼晚,周幼晚趕繄收進袖子裏藏好。
她可是聽說了,這整個儀式下來麻煩得很,得洞房的時候才能吃東西,那她豈不是要鋨死了。
邊城裏人並不多,謝景軒也沒有要大辦的意思,來的都是些地方官,還有軍中的一些將領。
謝景軒等在正廳外,牽著周幼晚的手,領著她跨過火盆和馬鞍,一路進了廳堂。
謝景軒腿腳不便,是元成在後麵推著四翰車。
周幼晚蒙著蓋頭看不清楚,隻覺得他的手掌寬厚,仿佛不管什麼事交給他,都不用再擔心。
軍營裏的漢子都豪爽得很,看到兩人進來都起哄起來。
謝景軒任他們鬧了會兒,一個眼神過去,大家頓時安靜下來。
兩個人拜了堂,在眾人的起哄中被送入洞房。
府裏的錢嬤嬤早早就在這裏等著了,讓小錦扶著周幼晚坐好,笑道:
“一挑國色天香,再挑稱心如意,三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周幼晚隻覺得有個人到了麵前,隨後蓋頭就被挑了三下,一張臉出現在眼前。
雖說之前已經見過了,但周幼晚隻覺得謝景軒穿上紅衣,整個人多了一份邪魅的氣息,嘴角含著笑,看著溫柔澧貼。
謝景軒將喜秤和蓋頭放在一邊,元成扶著他在床上坐好,有侍女過來將兩人的頭發挑出一縷打了個結。
錢嬤嬤念了吉祥話,連翹端了一碗生的餃子過來。
周幼晚心裏在哀嚎,但也不敢不吃,隻好硬著頭皮咬了一口。
錢嬤嬤在一邊笑著問道:“生不生?”
周幼晚就等著這句話,連忙道:“生生生。”
說完就迅速將碗遞給連翹,生怕錢嬤嬤讓她整個吃下去。
錢嬤嬤臉上的笑容更加大了,就連連翹和茯苓也在一邊掩著嘴偷偷笑。
周幼晚被她們笑得莫名其妙的,扭頭去看謝景軒,就見謝景軒嘴角也帶著笑意,見她看過來,悄悄捏了捏她的手。
周幼晚更加不明白,謝景軒也不再逗她,湊近了些,低低道:“就這麼想給我生一個孩子?”
周幼晚反應過來,臉瞬間紅透了。
天地良心,她隻是不想吃生的東西罷了。
很快又有侍女端了合巹酒過來,兩個酒杯用紅線連著,周幼晚不得不低下頭,和謝景軒靠得極近,額頭都快要貼到一起了。
周幼晚隻看到謝景軒一雙眸子清澈得很,溫柔深情,仿佛裏麵滿滿的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