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輛黃色的甲殼蟲,車子停了下來,車窗打開,裏麵坐著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她好奇的看著安晴。
“你好,我可以搭一個順風車嗎?說來也真不好意思,今天早上我和丈夫吵了一架,怒火衝衝的我就這樣跑了出來,我這個有點路癡,不知怎麼地,走著走著就到了這裏……”安晴看了一眼自己腳上的拖鞋,十分無奈而又尷尬的說。
那個姑娘仔細的打量著她,果然見著她穿著一套十分休閑的家居棉布裙,而且腳上是室內拖鞋。
安晴長得端莊柔美,而且語氣誠懇卻不低人一等,就算是現在的這一身有些的違和,但是那種情況也說得過去。
而且同性之間,自然比較理解夫妻間這樣吵架的事情。
坐在車上的姑娘膽子還挺大,她想了想,也沒有大半夜的穿著拖鞋來打劫的,而且,這人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是價格不菲,更沒必要了。
“那好,我就帶你一程,你上車吧。”姑娘爽快的說。
安晴坐上了副駕駛,說實話她現在還挺寒顫的,穿著拖鞋,散著頭發,下麵還沒有襪子……露出光潔的腳踝……
不過,這不是現在的重點……重點是她終於搭到了順風車。
那個姑娘邊開車,眼睛的餘光邊看著身邊的人,再一次感歎經營一段婚姻的艱難。
而安晴現在弄不清楚情況,她都不知道展風擎那混蛋把她當成貨物一樣運到哪兒了,又不好堂而皇之的問身邊的姑娘,不管估計她得被請下車了。
“這裏的空氣挺好的,比著X市不知好了多少,不像是X市天永遠是陰沉沉的。”安晴突然開口說話,打破了寂靜。
“W市的空氣是好,比起X市要強很多,X市那車水馬龍的,光是汽車尾氣排放的二氧化碳都不知道多了多少倍去了。”頓了頓,那姑娘又說,“你還是X市?我剛剛聽著你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
“我是X市人,但我丈夫是W市人,這一次的吵架,哎,怎麼說呢……”
安晴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異常的淡定,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旁邊坐著的那姑娘愣了愣,“其實我覺得吧,你不應該這麼衝動的,什麼事情好好說不是,你這樣賭氣就跑了出來,他找不到你著急就罷了,關鍵是一個女子隻身在外,很危險啊。我能冒昧問問,你丈夫做了什麼讓你氣得離家出走呢?”
“說來怪不好意思的,現在想來也就是一點小摩擦,跑出來一趟才真正明白他人挺好的,對了,你隻要把我放到人多的地兒,我自己下車就好。冒昧問一下,可不可以借你的手機一用,我打一個電話。”安晴露出了不好意思靦腆笑容,更加博得了姑娘的好感。
那姑娘十分的爽快的把手機掏了出來,“說實話,我剛剛以為你是壞人來著,但看著不像,哪兒有長得這麼漂亮的壞人,你老公也是,有個這麼美麗善良的老婆,竟然還放任你獨自一人跑出來,這是不可原諒!”頓了頓,又感概,“男人啊還真的都是這樣,隻有到失去了才知道擁有時的可貴。”
安晴並未搭話,隻是道了謝接過電話,黎遠暉的電話她肯定是記得的。
而在另一邊的X市,雨過天晴,讓人倍感清新。
手機響了起來後,黎遠暉從兜裏摸了出來,看著來電顯示,是W市,這個時候他的心莫名的多跳了一拍,有一種預感。
他知道那種預感也許是自己的幻想,也許也是真的。
難道這真的是所謂的“心有靈犀”?
“黎遠暉,我現在在W市,我一個人出來了,展風擎不在我身邊,當然,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找到我。”聽筒那邊,聲音傳了出來。
黎遠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幾乎以為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幻聽,他足足愣了兩秒,“你……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就來,馬上來,你沒事嗎?你有沒有受傷……”
他有太多的話想說,不知道該先說什麼,邏輯有些的混亂。
“我很好,但是我不知道我會好到什麼時候,所以,你最好越快越好,還有,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兒?”安晴頓了頓,轉過頭問那位姑娘,“你知道W市的標誌物有哪些,就是你放我我下的地方,離我比較近的,說出來別人都會知道的地方,這樣方便別人找到我。”
那姑娘想了想,“前麵就是正佳商業中心,隻要是W市的人,都知道它在哪裏。”
安晴馬上對電話那一頭快速地說,“我在正佳商業中心的酒店門口處等著你,你最好能早點找人來接應我,因為我現在身無分文,而且,也不太體麵,最重要的是,我隨時有被發現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