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更別提……
這,該死的,語氣!語調!黎遠暉甚至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血管裏的血液在沸騰翻湧。
安晴低著頭專注碟子裏的科羅拉多小羊排,仿佛沒注意到對麵黎遠暉那快吃人的眼神。
黎遠暉盯了安晴一會兒,安晴一直沒抬頭,專心的仿佛要在羊排上雕花。
好!
很好!
黎遠暉慢慢呼出一口氣,平穩了身體的躁動。他微笑,可笑容像某部著名動畫片裏的反派食人鯊。
然後,享受美食。
隨著主菜撤下去了,甜品撤下去了,外麵已是月上中天,餐廳裏的鋼琴師在彈一首有名的藍調叫Wonderfultonight,當安晴終於注意到曲子的時候,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黎遠暉——結果發現對方神色如常。
安晴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剛剛那句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忽然從嘴裏溜達出來了,那個字一說出來,她就立刻失聲,為自己的大膽也為那大膽之後的羞澀。
然後,一直沒敢抬頭,她感覺黎遠暉在看她,視線如芒在刺……
就這樣坐立不安了整個晚上,如同嚼蠟一般的浪費了河岸餐廳主廚精心烹製的食物,原來,是自己反應過度。
也是,相處了這麼久,該做的不該做的統統都發生了?安晴這樣告訴自己,放下心來同時,也有點說不上來的……無名空落。
“吃飽了麼?”一頓異常沉默的晚餐接近尾聲,黎遠暉優雅地放下餐具問她。
“嗯,我吃好了。”安晴放下餐巾。
“走吧。”黎遠暉先站起來,幫安晴拉開椅子。
從餐廳步行到兩條街外的停車場,充當司機的兩個手下明顯已經在隔壁快餐店吃過晚飯的樣子,正在街口等他們。
安晴上車之前,看了一眼那家便利小快餐店,就是四塊九九一份的漢堡加薯條加可樂的那種小店,比起她跟黎遠暉這頓龍蝦加鵝肝醬的晚餐,那可真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好像虐待員工……
“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去?”安晴問,她不覺得黎遠暉差這兩百塊錢飯錢,兩人這樣子真心勾起了安晴的同情心。
前座的哥兩手下對視了一眼,他倆?去吃情侶餐(駕駛員打了個冷戰),還是去當電燈泡(坐在副駕上的瞥了眼黎遠暉)。
黎遠暉忽然把前後座的隔板升起來,隔絕了他們的聊天,安晴意外的轉頭看向他。
“很遺憾,老婆大人”黎遠暉低頭在安晴耳邊,用同樣近似耳語的音量說,“今晚,恐怕我不會讓你倒時差了。”
這話沒頭沒腦的,安晴沒明白,但黎遠暉隨即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兒,安晴打了個戰栗,捕捉到黎遠暉的視線。
那眸子深的像海——暗流永遠被掩蓋在貌似平靜的表麵之下——安晴最開始的時候是不太懂,但是現在,兩人生活了這麼久,她自然是感覺到了那裏麵欲望的洶湧和……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