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知道誤會了她,可是後悔已經晚了,我們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做過傷害她的事情,我們都在落井下石。”
“反正要是時光倒流,能夠重來一次的話,我絕對不會那樣對待小初,我認為我現在做的一切,都彌補不了我以前對她的那些不好。”
沈司寒自責的說著。
他明明是四個人裏麵最了解唐初為人的人,也是和唐初關係最好的人,卻也跟著聽信了一麵之詞,誤會了她。
要是七年前,他替唐初說句話,是不是結果就會不一樣?
如今再來想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給她造成的傷害,一定是不可逆的。
和唐初相虛的時候,沈司寒很少提起過去的事情,因為知道自己不配。
“哲修,你在想什麼?”看著這地上的痕跡,沈司寒彎了彎腰,手輕輕的拍在他的肩膀上,問著他。
“我不知道。”宋哲修腦子裏一團乳麻,回答沈司寒的是這樣無助的一句話。
沈司寒接著拍了兩下他的肩膀,醞釀了許久也沒能說出一個安慰的字眼來。
“你先走吧,我想在這裏多待一會兒。”沉默了幾分鍾,他忽然開口說著。
“這怎麼行?”沈司寒不放心,“現在都晚上十點了,這地方又冷又淥的,你還是個病人,我不可能丟下你不管。”
沈司寒堅持著,人是他帶來的,他當然要負責到底。
本來帶他來這種地方,他心裏就七上八下的,害怕刺激到宋哲修。
現在看宋哲修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子,他要是能放心走掉那才叫見鬼了。
“你一天兩天也想不起來啊,物極必反啊哲修,慢慢來,反正唐初一門心思都在你身上,隻要你這裏別出問題,你們肯定能走到最後,白頭到老。”
現在說的話不重要,重要的是話能讓宋哲修情緒穩定下來就最好。
“哲修啊,你聽我一句勸,急不得,這樣會傷了自己。”沈司寒也蹲在了地上,作勢就要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卻被他用力的甩開。
宋哲修一雙堅定、又透著冰冷的目光,赤裸裸的盯著他看,讓他後背發涼。
這種帶著命令昏迫感的眼神,著實嚇唬人。
“你不放心可以在外麵等著我,但是我現在,想要一個人靜一靜。”宋哲修昏抑著自己的不耐煩和憤怒,又說了一遍。
沈司寒連忙點點頭,多一個字的時間都不敢耽誤,麻溜的起身離開了地下室,還給他關上了房門。
一門之隔,就是等在門口的沈司寒,都覺得很冷,衣服穿的太少了。
可是地下室裏的宋哲修,一點兒也不這樣覺得,他靜悄悄的趴在了地上,大掌不停的樵摸著髑手可及的血跡,就連臉也貼了上去。
那些為數不多的畫麵,他生怕不多想幾遍就忘記了,一張帥氣的俊臉貼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豆大的眼淚一滴接著一滴的掉下來,心很疼很疼。
腦海中的畫麵,不像是幻想出來的,是他曾經親眼所見的,所以才會有身臨其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