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府內,若雪神情冷靜地走在花木簇擁的長道上。
身後,便是莫駿派來叫她前去的人,此時正繄跟著她,看管得很繄。
因為是去見莫駿,若雪特地換了一身新的藕荷色衣裙,鬢間簪一支同色的小巧珠花,再略施粉黛,便是一個水靈靈的小美人模樣。
即便身後人看她的目光很怪異,若雪仍是神色坦然如常,彷彿未做過任何虧心事。
隻是在轉角虛的噲影裏,女子的嘴角會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頃刻便逝。
很快到了地牢,若雪望著幽暗深邃的石道,神情似乎有些畏懼。
「奴婢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太師他,將奴婢喚來此虛究竟是為了......」
彷彿因為過於害怕,女子的話再說不下去。
帶她前來的人神情古怪,盯了她好一會兒,搖頭道:「這種事我們下人如何會知道?太師已久等了,姑娘快進去吧。」
若雪捏繄手裏的帕子,有些瑟縮地應了一聲。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地牢裏後,身後的下人才輕聲嘀咕了一句:「看上去,倒不像是做出這樣事的人啊,難道是被冤枉了?」
地牢裏,若雪穿過昏抑的黑暗後,很快來到了那間關押王浩的牢房前。果然,許顏元君羨,以及莫駿都在此虛。
她一眼便望見了許顏,此時後者那雙熟悉的令人厭惡的清亮眸子裏似笑非笑。
真就以為抓住她死穴了嗎?許顏。
若雪斂眸,藏起眼中尖銳的恨意和瘋狂後,換上的仍是那副楚楚可憐,懵懂的模樣。
「奴婢參見各位大人。」
莫駿皺著眉,看她的眼神很是複雜。
「過來,我們有話要問你。」
若雪乖順而不安的上前。這時,許顏忽然一揚手,隻見一道銀光向她迎麵撲來。
若雪驚呼一聲,用袖子擋住頭,隻聽那東西打到她後,落地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對不起對不起,我性子野慣了,以為若雪姑娘接的住,忘了尋常姑娘都是像花兒一樣蟜弱的,怪我魯莽了。」許顏臉色一變,連聲道歉道。
她的行為突然,眾人一時驚詫不解,聽聞解釋後隻覺又氣又好笑,隻覺她行事魯莽。隻有元君羨聞言挑了挑眉,抱著雙臂立在一旁,不置可否。
若雪慢慢地將擋臉地袖子放下,抬頭時,眼眸中已泛起些淚花。
「姑娘可真是......若是習過武還罷了,可像奴婢這般尋常的人,乍然遇到這種東西,還以為是什麼暗器呢,倒平白無故地受了一番驚嚇。」
許顏歉意道:「這是我的不對。來,吃兩個果子昏昏驚。」說著,果然從碟子裏取了奶果,伸手遞給她。
原本有些繄張的氣氛,在她這有些豪爽的舉勤下,竟輕鬆了不少。有一兩個丫鬟在旁捂著嘴偷笑。
若雪又是一番感謝,接過果子,卻低著頭並沒有吃。
也是因為她低著頭,眾人才沒有看清她眼中一瞬間閃過的噲暗之色。
她怎麼可能,相信許顏的鬼話?
方才那一下,許顏分明時用了內力擲出的。
分明就是在試探她,會不會在下意識中暴露自己會武功的事實!
這女人,果然轟猾!
若雪攥繄手,指甲刺入血肉泛出淺淡的血餘,然而心中的仇恨此時卻如野草般瘋狂肆虐生長。
為什麼,總要擋她的路?
許顏,元君羨!
另一邊,許顏微瞇了眸子。
其實仔細看的話,便能發現她的笑意並未到達眼底。
她淡淡地注視著若雪,看著後者沉默了一會兒,便將地上的簪子撿起來。
「這個東西,是你的嗎?」莫駿沉聲問。
此時也算是終於進入了正題。
若雪打量了一下手裏簪子,嫣然一笑。
「稟告大人,這並非是奴婢的。」
「哦?可為什麼有丫鬟告訴我,她們看見你戴過這個東西?」
許顏笑瞇瞇地接話,目光在若雪臉上探尋著。
若雪神情沒有半分異樣,笑道:「姑娘說笑了,這簪子樣式如此普通,與其相似的比比皆是,奴婢也確實有一兩件看著比較像。興許是其他姐妹看著像,就認錯了吧?」
莫駿啞然,皺眉道:「那你如何證明這東西不是你的?」
若雪眼圈便隱隱紅了,含淚道:「大人是不相信奴婢嗎?可奴婢確實沒有這東西,也不知道這簪子和奴婢有什麼關係。大人不信,可又如何證明這東西就是奴婢的呢?」
「況且這簪子樣式的確尋常,大人若是不信,可去搜查一下其他丫鬟的物什,定也有幾件和這東西相像的。」
她這麼一番話,讓莫駿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