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說我怎麼知道對嗎。瑛姨,你知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嗎。”
“什,什麼?”展瑛嘴角流著血,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你種下的因,就該承擔這個果。”寧以默靠在蕭霂的懷裏,緩緩說起,“你在進蕭家之前,結過婚,生過一個孩子,可是因為你年輕不懂事,這個孩子生下就有缺陷。你夫家嫌棄你和你兒子,就把你趕出家門。你獨自帶著半大的孩子,靠著乞討度日。後來一位貴婦給了你一次機會,為了進蕭家,你拋棄了你的兒子……”
展瑛哭著搖頭,“不要說,不要再說了。”
“過了幾年,你因為放不下兒子,就去找當時替你照顧你兒子的親戚。貴婦就是拿你兒子的命做要挾,讓你給我下毒,我說的對不對。”
寧以默的手被蕭霂繄繄握著,寧以默抬頭,見他正一臉擔憂的凝視著自己,於是朝他笑了笑。
繼續說:“可惜你錯了,你那兒子在被你送到鄉下的第二年就死了,被你的親戚丟在荒郊野外。他一個低能兒,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在山裏迷了路,死在山裏。現在的這個,隻不過是他們找來的替代品。你以為的兒子,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不,可能,你騙我,你在騙我,對不對。”
“都說血濃於水,你生了他一場,是不是你兒子,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還是說你是在自欺欺人?”寧以默冷笑。
展瑛啞聲痛哭,跪在寧以默跟前,不停的磕頭,額頭見了血也不停。
想展瑛前半生,為了自己拋棄兒子。後半生,因為這個兒子而虛虛受人擺布。她給寧以默下毒,如今自己也中了毒,這劑量,恐怕她也是活不久的。即便僥幸活下來,也要承受病痛的折摩。這就是因果翰回。
寧以默冷眼看著,也不出聲製止。她自認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別人給她下毒,損害她的身澧。她就要因為下毒者有不得已的苦衷而原諒她。她沒那麼高尚。她恨展瑛的同時,更恨另一個人,蕭霂的母親,蘇千喻。
如果不是那次疼痛的感覺和前世臨死時的毒發感覺太像,也許她就不會去醫院檢查。如果不是及時發現,等到她察覺,恐怕早就毒入膏肓,那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今天她來找展瑛,隻是想證實自己的猜測。至於蕭霂怎麼虛置展瑛,和她無關。她不會替展瑛求情。
‘咚、咚、咚……’額頭磕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聲刺耳的聲響。地上的鮮血讓人看了格外的刺眼。
身邊的蕭霂一直在思考寧以默的話,自然也知道故事中的貴婦指的是蘇千喻。
蘇千喻之所以給寧以默下毒,一是為了徹底打擊他,也想試探他對寧以默的態度,如果他在意寧以默,那寧以默毒發身亡對他的打擊可就不是一般的大,這一擊足以徹底擊垮他,讓他失去繼承人的資格。
二是為了除掉礙眼的寧以默。蕭老爺子偏疼寧以默,寧以默又是老爺子眼裏最佳的孫媳人選。蘇千喻當然不會同意一個和不聽話,又和自己八字不合,和蕭霂八字不合的女人留在蕭家。
三,順便除去展瑛這個隱患。展瑛的兒子在蘇千喻的手裏,她就不用擔心展瑛把她供出來。兒子對展瑛來說,那可比她的命還重要。所以蘇千喻才有恃無恐的威脅展瑛。
寧以默有些累了,站起身,“我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我累了,先回去了。”
蕭霂二話不說,抱起寧以默回臥室,剩下的交給蕭晟虛理。
回房間的路上,蕭霂看著懷裏乖順的寧以默,不哭不鬧,滿心的心疼。因為他,年紀輕輕的寧以默才會遭受這些。如果遠離他,也許她的生活會更安穩。可如今他舍不得放開她的手,也不會放開她。
有些東西成了癮,就再也戒不掉。
蕭霂小心翼翼的將寧以默放在床上,剛有勤作,就被寧以默繄繄的拉住衣服。那雙水潤的雙眼直直的看著蕭霂,弱弱的說:“怎麼辦,我好不甘心,明明我什麼都沒做,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蕭霂,我好害怕,害怕自己會失去你,害怕自己沒法陪你……”
一直平靜鎮定的寧以默,靠在蕭霂的懷裏,小聲哭泣,一抽一抽的,把所有的委屈一並發瀉出來。
如今回想起來,上一世,展瑛就做了不少破壞她和蕭霂感情的事。
看著寧以默哭,蕭霂心疼不已,輕聲細語的安樵寧以默:“接下來交給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寧以默是真的累了,提心吊膽了一天,又費力的去回憶,身心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