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料事如神,還真有人來刺殺!”拿劍抵著夏沉煙脖子的年輕男人沉聲說道。
他一身玄色勁裝,身形健碩,護在攝政王身側,是君卿衍的貼身侍從之一,碎影。
罩在那華貴長袍中的君卿衍垂著墨瞳,打量眼前的小女子,指腹摩挲著左手拇指上的銀扳指,懶洋洋地開口:“這刺客的質量,有點差吧。”
黑不溜秋,滿臉麻疹,唯有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生得好看些,卻因為嵌在過於消瘦的臉上,顯得比例不太協調,醜陋異常。
“興許就是個來打頭陣的先鋒!”碎影狠狠地盯著夏沉煙,渾身殺氣外放,似乎有意威懾不速之客。
比起他的張揚,正主君卿衍則要沉穩內斂得多,卻反而散發著一股無形的威昏,尤其那雙狐貍似的眼梢上挑的墨瞳,深不見底,多看兩眼便要勾人魂魄。
真真是個妖孽!
即便夏沉煙從未正經見過攝政王的麵,可眼前這一主一仆,涇渭分明,倒是不難分辨。
她淡定地仰頭看向君卿衍,陳述道:“我不是刺客!我是專程來見王爺的!”
“就算不是刺客,私闖主上畫舫,也是死罪一條。也有可能,就是刺客的先鋒,犯不著跟她廢話,直接一劍殺了算了!”碎影不由分說的把劍尖往夏沉煙脖子上送了幾寸。
這意思,就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了!
“王爺不能殺我!”夏沉煙的目光不避不讓,與君卿衍直直對視。
利刃劃破她細嫩的脖頸,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不可能沒有感覺,她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淡定的模樣,倒是教君卿衍有些意外。
別人知他紈絝兇惡,殺人不償命,見他都繞道走,她卻特意爬窗來見他。
別人麵對他的殺意,隻會求饒,可她卻傲然揚著下巴,跟他說了一句“不能”。
有趣!
君卿衍揮了揮手,示意碎影先別勤手,轉身走向軟塌,慵慵懶懶地問道:“這世上除了小皇帝,還沒有本王不敢殺的人!哪天興起,想自己做皇帝了,說不定也能把皇帝殺了!你且說說,本王怎麼就不能殺你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女子?”
好囂張!
這種傳出去就要殺頭抄家滅九族的話,怕是也隻有他君卿衍敢這麼隨口說出來。
不過,這也正是夏沉煙選中他的原因。
她很滿意!
“王爺若是殺了我,可就沒人替誥命夫人治病了!”她笑起來,一雙烏溜溜的眼眸彎成了月牙,餘毫不顯懼意。
君卿衍摸著銀扳指的手一頓,淩厲的視線掃過夏沉煙的臉:“你是說,你能醫治我母親的舊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