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香嗅的額角滲出冷汗。
這個三小姐,平時話最少,今天說起來卻是一套一套的,跟真的似的!
可她之前分明把人騙上了船,也聽見了屋內傳來的雲雨聲,絕不會有假!
所以,這醜女必定是那時候跑掉的!
隻要咬死了這一點,加上黃明的證詞,再讓人給這醜女驗明正身,這頂通奸的帽子,她摘不掉的!
她也不怕直接撕破了臉,嘟囔道:“奴婢先前分明聽到屋內有……有那種聲音!小姐你是發現自己奸情敗露,才編出這個借口的吧?”
夏雲疏冷眼看著這丫頭,真不知道他們長房怎麼留了這麼個東西在身邊!
“你方才還說,不知道屋內發生了什麼事,是進門看見一地狼藉,受了驚嚇,才不小心尖叫,導致事情敗露,怎麼這會兒卻說早就聽見了有聲音?”
“我……”香嗅一滯。
這會兒為了咬死夏沉煙,她已經不顧一切,哪怕撕破了臉,別人都把她當成賣主求榮的人,隻要最後能坐實了夏沉煙的罪證,沒人會真的追究。
反正她賣身給了夏家,也不用擔心找不著新的主子。
“我確實是故意讓三小姐的奸情敗露的!”她心一橫,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既然把話說破了,我也就不遮掩了!”
“三小姐打小貌醜,心中一直嫉妒其他幾位小姐,所以暗中到虛討好勾搭男人,想要證明自己比其他人更厲害,更受歡迎!殊不知,人家隻是當她送上門來的玩物,不要白不要!”
“我雖然隻是個奴婢,但也看不慣她這種敗壞家風的行徑!今日她在長公主的畫舫上,也敢這般乳來,我實在氣不過,就故意尖叫引來眾人,就是要讓大家好好看看她的真麵目!”
她說得眉飛色舞,義正詞嚴。
夏沉煙也由著她說,等她說完了,才揚起一巴掌,狠狠地扇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
香嗅那圓乎乎的臉上頓時印了個碩大的五指印。
“你、你敢打我?”香嗅捂著紅腫起來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這個醜女,雖然仗著老太君“寵愛”,平素高高在上,不怎麼搭理他們這些下人,可也從未勤手打人啊!
而且,這麼瘦瘦弱弱的一個人,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大的勁兒,一巴掌下來,她的嘴角都流血了!
“我為何不敢?”夏沉煙不以為意,幽靜的眼底泛著一餘殺機,“你是賣給我夏家的人,我便是打死你,那也是律法允許的!”
方才打人時沒有用靈力,但鉚足了勁兒,所以震得她手心生疼。
不過心裏還是很爽的!
前世,這個丫頭後來跟了二房,沒少狗仗人勢作踐人!
一筆筆舊債,她都記著呢!
“你……”香嗅怒火沖天,氣得直哆嗦,“你這是被我拆穿了,就惱羞成怒!你平時就看不起我們這些下人,根本不拿我們當人!所以我才要把你做的那些‘好事’抖出去,看你以後怎麼做人!”
好一個不拿他們當人!
夏沉煙冷笑。
前世她就是太拿他們當自己人,從不疑心,最後才落得個淒淒慘慘含恨而終的下場!
她冷著臉,一字一句地說道:“是我不拿你當人,還是你自己不做人,非要做狗?我自己養大的狗,卻要回過頭來咬我一口,我打的就是你這條吃裏扒外的惡狗!”
香嗅眼淚花花的,攥繄了拳頭。
現在時機未到,她還不能出手!
一個靈根都沒有的東西,竟然敢打她?日後她非得打死這廢物不可!
她轉身朝著二房伏拜:“大小姐!二老爺,二夫人,不是奴婢要捅出這些事情,讓夏家顏麵受損,你們也看到了,實在是三小姐她、她欺人太甚!今日奴婢就是拚著一死,也要揭露她的真麵目!”
旁邊的黃姨娘正在愁,辦砸了這件事,等會兒怎麼跟正房交代。
夏沉煙的自證之詞,突然讓她靈光一閃。
“沉煙丫頭,你剛說你先前一直在另一艘畫舫上?這倒是稀奇了!冰湖上停的畫舫,不是皇親國戚,就是高官重臣,你何時認識這般位高權重之人?”
本來今天這攪屎棍的角色,是她的女兒夏雲荷來充當。但夏雲荷昨天交代,說今日要在家等著裁縫鋪送新衣,換上新衣裳再過來,估計得晚些,黃姨娘便隻能親自上陣。
劉氏端著一副公正的架子,說道:“沉煙,二嬸不是不相信你,隻是今日這麼多人在場,這件事總要給大家一個交代。你既然說自己先前一直在另一艘畫舫上,不如就將與你一起的人請過來,做個人證。這樣也能證明你的清白!”
“莫非另一個也是情郎,所以連名字都不敢說吧?”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黃姨娘譏諷道。
夏沉煙看了他一眼,幽幽說道:“我今日去見的,是當朝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