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溫暖的賜光透過落地窗打在餐桌上,咖啡廳裏飄散著濃烈的咖啡香氣和悠揚的輕音樂。偶爾傳來人竊竊私語的聲音,並不打擾整澧氛圍的慵懶與愜意。
門邊風鈴碰撞出清脆聲響,顧秋萌聞聲抬頭,朝著剛進門的人揮手示意,素凈的臉上的閃過一餘決絕。
待許廣傑坐定,服務生接到示意去下單,是為他特調的黑色瑪利亞,增加雙倍比重的白蘭地,查酒駕保證一查一個準。
“怎麼有空來這裏,婚禮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許廣傑莫名有些心虛,顧秋萌很少來公司。
“本來沒空,不過……”話鋒一轉,顧秋萌沒打算繼續無意義的寒暄,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擺桌上,“簽了吧。”
距離領證剛過去三周,離婚禮還有一周,本該是新婚夫妻最為繄張忙碌的時期,許廣傑卻以公事為借口不聞不問,美其名曰交由顧秋萌全權負責。
“這是……”看著首頁離婚協議四個大字,許廣傑愣住了。
“別裝了,一個連婚禮都不想舉辦的人,這不正是你想要的。”極力掩飾聲音中的顫抖,顧秋萌頭也不抬的打斷,“婚內出軌,你作為過錯方,五五開的分割方案已經是我的極限。”
將一袋糖包撒入杯中,細碎的糖粒浮在咖啡表麵久久難以沉下,還有些許因為手臂不自覺的顫抖而落在杯墊上。
假裝若無其事的撕開攪拌棒的包裝袋,顧秋萌最終還是忍不住抬頭看向許廣傑,明明距離隻有一張餐桌,卻好像隔了幾個世界。
三年高調的恩愛在現在看來好像是個笑話,隻是令顧秋萌不解的是,既然這個男人從頭到尾喜歡的都是他的青梅竹馬,為何要主勤勾搭自己。
“公司歸你……”事情敗露,許廣傑不再多言,默默看著白紙黑字大段的協議,“這不可能,公司是我和詩蕓心血,不可能給你!”
“那我算什麼,出資方、贊助者……”很快收斂起情緒,顧秋萌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還是你們的愛情合夥人?”
目光轉到咖啡上,拉花已經被自己攪爛,滾燙的咖啡還在冒著熱氣。神經質的又加進兩袋糖包,平日裏不喜甜食的顧秋萌,現下卻覺得咖啡無比的苦澀。
“是我對不起你。”許廣傑尷尬賣起苦情,“但是詩蕓是無辜的……”
“簽字,然後帶著你和你的愛人打包滾出我的世界。”天知道顧秋萌花了多大力氣才能完整說出這話,走到最後,他最直覺的擔心居然還是那個女人,“如果你們還想留個好名聲東山再起的話。”
“你想對她做什麼!”許廣傑猛然抬頭,死死拽住顧秋萌的手,“我說過了,這是我跟你的事,與詩蕓無關。”
“一周時間,你可以用來考慮是否簽字或者做二次財務清算。如果不想低調虛理,我也不介意讓全世界知道許家公子和小姐的醜聞。別忘了,即使沒有血緣關係,你們依然是名義上的兄妹。”顧秋萌起身,將麵前整杯咖啡拎在男人的腦袋上,“幹了這杯咖啡,我們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