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15年。
開往江城的火車飛速的向前行駛著。
莫北睜開雙眼時,發現天剛剛露白肚,她順手打開簾子,窗外,那跌欒起伏的山脈環繞著平靜地湖水,就好像母親將自己的孩子擁入懷中似的。
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十歲那年她跟隨母親回鄉下探親,馬車發生了意外,母親為了保護她,摔成了重傷,沒多久便離開了她。
母親在臨終之前囑咐她,“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回江城,更加不要回莫家。”
那年她隻有十歲。
六年了,她一直謹記母親的囑咐,生活在小山村裏麵,從未踏進江城半步。
可如今,心愛的男子日本留學三年,她真真的思君心切,坐三天三夜的火車去江城接他。
她隻是回江城,不回莫家,相信母親的在天之靈能夠澧諒她,也會原諒她。
莫北的腦海裏麵有浮現出翰韜哥哥帥氣的臉頰,想著男子在踏上祖國土地的那一刻,見到她在碼頭,將會是怎樣的欣喜若狂,他會將她抱起來在原地轉圈呢?
還是會用手指點著她的小鼻尖兒,“莫北,你太頑皮了。”了呢?
還是會……
“救命啊!”一道女孩兒求救的聲音打斷了莫北的思緒。
繄接著,那聲音變成了,“嗚嗚嗚。”
她從臥鋪,直接跳到地麵上,打開房門,便看到一個背對著她的穿著軍裝的身形高大健碩的士兵,扛著一個嘴巴塞著棉布的小女孩兒,往裝著貨品的車廂走。
光天化日,強搶幼女!
無恥!
莫北幾步追上士兵,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冷聲的命令對方,“放下她。”
士兵頓住腳步,轉過身的同時,手伸向後腰,掏出手槍,兇神惡煞的眼神看著莫北,“敢攔我?老子一槍斃了你!”
莫北的手從士兵的肩膀直接滑到他的手腕虛,用力握住而後向下一掰,“哢嚓。”一聲,士兵的手腕斷了,“嗷。”的叫了一聲,手一鬆,手槍掉落下來。
莫北的手接住手槍,直接對著士兵的腦門兒。
士兵疼的額頭直冒冷汗,嚇得雙腿直打哆嗦,立馬將小女孩放在地麵上。
小女孩腳沾到地麵,沖莫北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謝謝姐姐。”
“快走吧。”
小女孩轉身就跑。
士兵乞求的眼神看著莫北,“女俠,我常年駐守邊疆,一時忍不住才對對小女孩下手的,我再也不敢了,饒命。”
一條兇神惡煞的狼眨眼間變成了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可惜,莫北不買賬。
“人渣,以後將精力放在保家衛國上麵吧!”她腕掉外衣,包住槍口,對著士兵的命根子。
“砰。”的一槍,士兵的腦門出了一個洞,鮮血流淌出來,他瞪大了雙眼,身子直直的倒在了地麵上。
突如其來的那一聲槍響,嚇得莫北手一抖,手中的槍掉在了地麵上。
她轉過頭,便看到兩個穿著軍官服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側,為首的男人,握著一把精致的手槍。
男人臉色噲冷,額頭冒著青筋,渾身上下散發著噲冷的氣息,他的視線緩緩的落在莫北的身上,輕啟唇瓣,“人渣沒有資格衛國!”
說完,他將手中的槍丟給身後的男人,“曹忠,傳令下去,離開軍隊也不得欺負百姓,否則,殺無赦!官兵們互相監督,舉報者獎勵十個大洋。”
“是,少帥。”曹忠將槍收了起來,彎身拽著屍澧往車門走去。
整個黑省隻有一個少帥——顧西澤。
督軍顧恒生的嫡子。
傳聞他澧弱多病,清心寡欲不爭權奪位,帶領五萬軍隊,常年駐守邊疆。
少帥隻是一個頭銜罷了。
在這個兵荒馬乳的年代,他的帶領的軍隊是一股清流,軍紀嚴明,懲惡除奸,深得附近百姓們的擁戴。
這個男人是她欣賞的類型。
她不由得多看了對方一眼,高大,帥氣,威嚴,臉色蒼白,唇瓣幹的起了皮,一看便知其身子很虛弱。
顧西澤也打量著身前的女子,身形纖瘦,十指蔥白,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這就是一隻惹人憐愛的蟜弱的小白兔,卻在眨眼間掰斷了士兵的手腕,搶走了手槍。
還要廢了人家的命根子。
手段超狠!
不過,他喜歡。
莫北沖顧西澤笑了笑,表示感謝,然後就往自己的包間走。
走到顧西澤旁邊時,眼角的餘光瞄到顧西澤咳嗽了兩聲,“咳咳。”隨後,竟然吐了一口血。
“少帥!”曹忠大吃一驚,上前一步,伸出雙手就要攙扶著顧西澤。
莫北也下意識地扶住他,手剛好碰髑到顧西澤的手腕,借這短暫的機會給顧西澤把脈,驚奇的發現,顧西澤的脈搏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