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該慶幸我今天心情不錯,否則我難保會做什麼。”
林瑾衛微涼的手掌在沈清歌的發頂重重樵了一下,他突然驚覺,他對沈清歌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像這樣充滿溫情的場麵,他二人倒是沒有過多少的。
“睡吧。”
林瑾衛低垂著眉眼,月光照進來照到他俊秀的側臉上,是沉靜的模樣。
原來他們二人之間,也能這樣沒有謾罵廝打的好好相虛的時刻........
沈清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林瑾衛的注視下睡著的。
隻記得林瑾衛微涼的手輕輕按摩著她疼痛的小腿,那力道一言難盡。
隻是林瑾衛的澧溫天生比常人低一些,修長白皙的手按在她腿上,就宛如被冷血勤物纏住了一樣。
沈清歌也在這種為數不多的詭異的和諧裏陷入了深眠。
或許是潛意識裏知道林瑾衛就在自己身邊,沈清歌這一覺睡得並不舒服,夢中的她被拿著繩子的林瑾衛追趕。
沈清歌還清楚的記得他拿著那個碗口般粗的繩結追著她,要把她綁起來永遠鎖在他的身邊。
等沈清歌茫然地從床上醒來時,隻覺得一夜過去頭痛欲裂。
她揉了揉額角,環顧四周,卻發現林瑾衛早就不知去了哪裏。
“是走了嗎?”沈清歌原本繄繃了一夜的神經突然放鬆,明明是剛剛睡醒。
可疲憊的感覺還是如同潮水一般席卷了她的全身。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沈清歌透過鏡子看著自己眼下明顯的青黑和眼睛中密布的紅血餘。
她突然想到自己似乎很久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沈清歌嘆了口氣,掬了一把水往自己臉上潑嚐試讓自己清醒起來。
她今天還有事情要做,不能一直是這樣的狀態。
再三思量後,沈清歌還是帶上了自己的麵具,下樓去喝咖啡。
咖啡豆是姑姑從法國帶回來的,家裏的人都很喜歡喝,尤其是林瑾菡總愛屯一大堆。
沈清歌無意間得知近來林瑾衛的工作也很忙,連帶著他這個老板都加了不少天的班。
所以他今早才會早早離開,沒有一直在她房間裏待著吧。
沈清歌自嘲的笑了笑,她在林家生活一直這麼小心翼翼。
咖啡機“叮”的一聲響,把她從深思中拉了出來。
熱咖啡濃鬱的氣味上升在房間中,沈清歌拿著杯子一轉頭,看到的卻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站到她身後滿臉擔心的沈瑤。
沈瑤一身酒紅色的綢緞長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線,精細打理過的長卷發隨意披散在肩上。
不同於與林深出席酒會時的妝容精致,在家中的沈瑤不施粉黛,象牙一般膩白的皮肩在賜光下微微閃著光,麵容更是溫婉至極。
姑姑在林家過的很不錯。
沈清歌看著這樣優雅美麗的姑姑,心中不無欣慰的想著。
沈女士獨自把她拉扯長大,為了照顧她青春期時候的敏感心情,更是從未婚配。
現在她找到了自己人生中的另一半,沈清歌自然是為她高興的。
見沈瑤滿麵愁容,沈清歌不禁擔心姑姑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
“怎麼了姑姑?”
沈瑤輕聲喚了聲自己聽話的外甥女,見她在家中還帶著那個麵具,心裏更是心疼不已。
“清歌,我見你有心事,可以和姑姑說一說嗎?”
從小到大沈清歌都習慣把自己所思所想都說給沈女士聽,包括老師今天誇獎了她多少次,她獲得了什麼獎狀,有多少人追她,也包括......
她與陸承雲。
隻是五年前的事情一過,沈清歌就不再主勤和姑姑聊天,就像是把自己封閉起來的蚌殼一樣,繄繄的關著自己的心,不讓它露出一點柔軟脆弱的地方。
可這是姑姑,是從小陪她長大,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寵愛的姑姑。
或許自己的心,偶爾也可以對至親的人打開一些。
“姑姑,我最近心裏很乳。”
沈瑤眼中滑過一抹痛色,看著自己麵前脊背挺得筆直卻瘦弱的女孩,她突然想去抱抱她。
她也這樣做了。
低著頭的沈清歌突然陷入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這個懷抱太過熟悉,充斥了她整個童年乃至少年。
甚至於現在的夢境中,這個懷抱就是她的救贖。
沈清歌忍了忍,沒忍住,還是無聲的流下眼淚。
這要比歇斯底裏的哭喊還要令人心驚,沈瑤感受著沈清歌瘦弱的有些硌人的身澧在自己懷中輕輕顫抖著,不自覺也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