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滅門
陸玖驅馬上前,直視著麵前這位華山派新晉長老:“趙清正!”
“十一年前,覆滅我神教承天府分舵便有你的一份吧?”
“嗬嗬……承天一劍!真是好大的名號!”
趙清正眼角抽了抽,正是憑借十一年前華山派覆滅日月神教承天分舵一戰,才讓自己在正道之中聲名鵲起,得了個‘承天一劍’的名號。
眼前這人怎麼會知曉此事?
不過,此刻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四目一掃,趙清正怒視著陸玖,義正言辭地道:“陸玖!這是你們日月神教和我華山派之間的恩怨,趙府內這些手無寸鐵的人卻有和你們日月神教有何仇怨?
如此濫殺無辜,伱等就不怕江湖人士恥笑嗎?”
“無辜?”
陸玖瞥了眼一旁雙目通紅、死盯著他的趙府主人趙青嚴。
輕蔑地笑了一聲:“趙家的人無辜嗎?”
說著,驅馬上前,馬蹄恰好踏在一具屍體上。
“年兒!”趙青嚴悲喊一聲。
“嘿嘿……本堂主腳下的這位趙府公子可是在前幾天就殺了一戶農家四口,為的就是從這戶人家手裏搶奪一件前朝名家的畫作!”
“對了……還有這個趙府的三公子,平日裏尋芳好色,禍害了十幾個清白的老實人家姑娘。”
“趙長老,恐怕你們趙家如何發家的你也忘了吧?你們兄弟倆,一個在華山學武,一個在興安府和西域之間做著拐賣人的生意,要說沒有你的庇護,他趙青嚴能夠安安穩穩地十幾年?”
“哼!狗屁的江湖正道!”
“你看看這興安府內的百花苑、妙香樓等青樓裏麵有多少人是你們兄弟倆從西域拐掠來的?”
……
趙清正怒極,劍指陸玖:“住口!”
“日月神教的魔崽子!今日你若是敢動我兄弟分毫,他日風師弟必定帶領華山派殺上黑木崖,滅了你們日月神教!”
聞言,陸玖笑了笑:“看來你也害怕了,堂堂一個華山派長老,竟然連自己的師弟都搬出來做靠山。”
“哼!風師弟可是和我同一個師父,我們師兄弟向來關係親密,殺了我之後即便是你逃到天涯海角,也免不了風師弟的追殺!”對於陸玖的嘲笑,趙清正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有些趾高氣揚地道。
實際上,他也有趾高氣揚的底氣。
現如今,若要問武功最高的一人是誰,可能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認為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楊天絕,有人認為是少林寺主持廣慈大師,武當紫雲道人、福威鏢局林遠圖……
但如果說整個江湖上誰的名氣最大,恐怕絕大多數人都會說是風清揚,甚至連日月神教的教眾也都認為如此。
兩年前,五嶽盟會之上,華山派風清揚以一柄清風劍敗盡其餘四嶽掌門,成為福威鏢局林遠圖之後江湖上又一位劍道神話級人物。
更令人震驚的是,當時的風清揚不足四十歲,便以強橫的劍道修為壓得其餘四嶽眾多門人弟子抬不起頭來,可以說隻要有風清揚在,華山派至少可以延續三四十年的風光,甚至於連少林、武當、日月神教等門派都不得不暫避鋒芒。
作為風清揚的嫡係師兄,再加上一身一流境界的修為,趙清正在整個江湖上確實算得上一號人物,便是五嶽劍派的掌門一般也得給他三分薄麵。
“風清揚的追殺嗎?”
陸玖輕笑一聲,轉而問向身後的人:“範崇,你怕不怕華山派和風清揚的追殺?”
身後手持厚背寬刀的範崇提刀下馬,目光中泛著森冷的殺機,聲音如同刺耳的金鐵摩擦般:“九爺!我爹就是被華山派的人坑殺在思過崖,如果能夠殺了華山派的人,便是舍了這一條性命又如何?”
陸玖笑了笑,道:“趙長老,這一位呢是範崇,昔日死在華山派思過崖的大力神魔範長老之子。”
說著,他又指了指一旁肅殺而立,剛剛殺死李不樓的瘦削中年,“那一位是飛天神魔趙長老之子趙鼎!”
“當年你們五嶽劍派將神教十位長老坑殺在思過崖,這個血海深仇我們可一直都沒有忘記,更別提這幾年來死在你們華山派手中的數百成千的日月神教教眾。”
“你我兩派之人仇恨深重,又豈是一句‘我師弟是風清揚’可以揭過的?”
說著,陸玖臉上露出嘲諷之色:“一個五十多歲的華山派長老竟然可以說出這等幼稚之言,真不知道你趙清正是練武練傻了,還是一把年紀活到了狗身上。”
聞言,趙清正氣得臉都通紅。
長劍一震,發出清脆的劍鳴聲,一道寒光便向著陸玖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