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知道了比較確切的消息,熊春吉才趕繄開上姐夫的吉普車,想直奔冷家將消息直接帶過去,可是卻見冷家的三丫頭冷夏竹,正好從家裏出來,騎上自行車就直奔了吳家—熊春吉的心裏就咯瞪一下:大“r頭嫁給了吳家,死掉了;二”r頭又續弦嫁給了大姐夫;現在咋三丫頭也往吳家跑呢?就一直遠遠地跟隨而來……
可是到了吳家,也隻能躲在不遠不近的地方進行觀察等待,根本就沒理由進到院子裏—後來憋了半天,才忽然想起來,吳家是開診所的呀一一自己何不假借看病為由,進到院子裏,去觀察冷家的三丫頭到底進院子幹啥去了呢?所以,熊春吉立即將車子停靠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然後,就以一個患者的身份,進到了吳家的大院中來……
“是來看病的嗎?哪兒不舒服?”正好吳大用這期間沒事兒做,就成了吳家診所的值班大夫,所以,一看熊春吉走了進來,就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是啊,最近總是鬧心,不知道是得了啥病……”熊春吉進到吳家的院子,眼睛卻在不住地四虛觀瞧,看見冷家的三”r頭冷夏竹正在一間屋子裏,跟她二姐說話呢,也就放心地走進了診所這間屋子。
“具澧說說,是怎麼個鬧心法?”吳大用也在近一個時期,利用空閑時間,到省城學了一個鄉醫速成班,拿到了結業證書,也就有了從業資格—當然這都是他父親吳天良的暗中運作,在省城花錢通融了某些人物之後,才順利過關的,其實吳大用啥醫衍都沒有,直是浮皮潦草地看個大概,最終還是要由父親吳天良來最後診斷。
“就是晚上睡不著,胡乳做春夢,白夭沒精神,就像那句話說,無精打采……”熊春吉說的還真是他前一個階段的精神狀態。
“要我說呀,你沒啥毛病—快三十了吧,可能是噲賜失衡,導致合理的情*不能及時抒發,才會憋成這種狀態吧……”吳大用假門假事地給熊春吉號了一通脈,然後,圓圈著憑借主觀臆斷,給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你是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到了必須找個媳婦兒瀉火的時候了吧……”熊春吉直言不諱。
“這是人之常情啊—你自己該懂的呀……”吳大用其實也看不出熊春吉有啥病,而且,像熊春吉這樣靠姐夫在鎮裏當副鎮長而橫行鄉裏的人物最好不要得罪才好,即便他有了什麼毛病,也盡可能地不要診斷出來,省得給他看病抓藥,回頭都要白送。
“我當然懂啊!可是,沒你那麼多的艷福,娶了一個死掉了,小姨子立馬就往懷裏鉆……”熊春吉的嘴當然口無遮攔。
“這個你還真不要羨慕嫉妒恨,我們吳家,是憑手藝吃飯的,不說懸壺濟世,也算是治病救人,所以,冷家的姑娘才會前仆後繼,爭先恐後願意嫁到吳家的……”吳大用在這樣的場合,說話居然還有這樣的高度,就知道什麼是道貌岸然了。
“不是我烏猖嘴,要是二小姨子又沒了,難道你還要把三小姨子也給禍害了嗎?”熊春吉流氓慣了,所以,才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
“你說這話是啥意思呀,你是來看病的,還是成心來打架的呀!”吳大用忽然覺得對方來者不善了。
“沒啥意思,就是想提醒你,好虛不能全一個人占了,也想想我們這些光棍的感受,你都有過三四個女人了,我到現在還一個都沒有呢!”
熊春吉一看局勢繄張,馬上就拿出開玩笑的口吻,來化解矛盾。
“能有幾個女人全憑造化—有本事的男人,不用張羅,就有女人投懷送抱;沒本事的男人,巧取豪奪都沒女人愛答理……”吳大用嘴上這麼說,其實他正好是後一種男人。
“是啊,男人就是要有權有勢有本事,才能贏得女人的心呢……”熊春吉說這話,當然是覺得,自己手裏已經掐住了200畝河灘地的經營權,
所以,仿佛腰桿子也硬了起來,覺得自己也是個有本事的男人了—估計,隻要自己開口,也就能應得女人的芳心了吧。
“知道這個道理就好……”吳大用還語重心長地做了這樣的總結發言。
“當然知道啊,我早就知道啊……”熊春吉正說呢,用眼睛的餘光就看見了冷家三”r頭走到院子裏的身影,哪裏還有心思與吳大用鬥嘴,趕繄說了聲:“好了,謝謝吳大夫給我把脈,改天再來酬謝……”就立即起身,尾隨冷夏竹出了吳家大院。
看見冷夏竹騎上自行車,就朝跑馬河下遊奔去,心想,這個三丫頭,不回家,到下遊去幹嘛呀?哦,想起來了,吳家在下遊有個撈屍場,應該是到那裏去辦什麼事兒吧!熊春吉才趕繄開車繞道,繞到冷夏竹騎車路線的前方,然後,掉頭過來,就製造了將冷夏竹給撞倒在地,從而與之有了那麼一段對話,並且打了那麼一個賭—隻要能將200畝河灘地的經營權給到冷父的手裏,冷夏竹甘願以身相許,與他定下終身。
而將冷夏竹送到撈屍場,交給吳二用後,熊春吉的心裏就想—等她自己回家跟冷父說還不得等到猴年馬月呀,幹脆,自己親自出馬,直接去跟冷父談判得了,所以,才在離開冷夏竹後,直接去了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