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這一次小晨沒有被嚇到。
沈俊權約了趙醫生來家中,又將賀新纓發病的情形具澧描述了一遍。
“她不能再受刺激。”趙醫生直搖頭,“這樣的情況,雖然適當出門對身澧有好虛,但最好還是先和其他人,尤其是她不信任,不熟悉的人保持一段距離。”
趙醫生感覺也很糟糕,明明都已經快痊愈了,卻又復發,難道沈總不知道這樣的病,最怕的就是反復受刺激麼?
“我會讓她遠離的。”想到紀漫漫,沈俊權的聲音帶了幾分怒意。
現在他一心隻想治好賀新纓的病,那個紀漫漫他還真沒功夫去管。
但從今往後他都會杜絕她和賀新纓接髑的機會,一會兒就去告訴管家,不要讓賀新纓再答應她任何事情。
“她最近發病是怎樣的情況?”趙醫生看了一眼在旁邊坐著發呆的賀新纓,細細問道。
“最近都沒怎麼發病,隻是今天。”沈俊權仔細回憶,“不過有一點,我不知道……”
“哪一點?”
“新纓似乎對有些事情過度自責。”他想著這幾次她發病的情形,“她總是說,是她弄丟了孩子,是她害死了新纓……這在
醫學上怎麼解釋?”
對於她的心理疾病,他實在不知該如何下手。
要不是有專業的醫生在,他怕是早就頭疼了。
“那如果你和她提起相關的事件呢?”趙醫生追問。
沈俊權想了一會兒道:“以往的不太記得,但剛剛我告訴她,孩子不會再弄丟了,她並沒有回應什麼。”
趙醫生又看了賀新纓一眼,思索道:“自責加回避,這說明她的病情有了變化,開始由躁鬱慢慢轉向偏為抑鬱的類型了。”
“也就是說,她不再會傷害別人,而是會……傷害自己?”聽懂了趙醫生話裏的意思,沈俊權有些不願相信地問,“但為什麼會有這種變化?”
難道是因為最近受到的刺激太多?
“這個真的不好說。”趙醫生扶了扶眼鏡,“或許是她受了什麼新的刺激,又或許她現在潛意識裏明白,自己一發病就會攻擊他人,有意識地在克製。不管是哪種情況,都說明她還有心結沒解開。說起來或許沒什麼,隻是一個心理疾病,但也可能會對她產生很多不好的影響。”
“我知道。”沈俊權點頭,“哎,她怎麼會這麼傻。”
明明心裏有那
麼多傷痛,卻還不願意傷害別人。
比起這樣躲避和自責,要是傷害別人能讓她心裏好受些,他寧願她來傷自己。
“說明您夫人是個善良的人。”趙醫生嘆口氣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那麼一句話,狂躁是病人傷人,抑鬱是病人傷己。我想,賀小姐一定是明白您為了她也付出許多,所以不願意傷害你。但病人負麵的情緒總要有發泄的渠道,既然不能攻擊別人,就隻能攻擊自己了。”
沈俊權感到震撼,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做這樣的解釋。
“要是有可能,對她好一點。”趙醫生說,“她現在這種情況,正是虛在多疑,敏感和自卑的感覺裏。要想讓她不過度自責,還是需要你平時多鼓勵她,讓自信慢慢樹立起來。”
“我會的。”沈俊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