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上方所有燈全部打開,淩霍將沈星臨抱進浴缸,銅金色的水龍頭擰開,慢慢往裏麵放著熱水,他起身抬手拿下上方的花灑,扯開襯衫外套,麵對麵坐在沈星臨跟前。
熱氣蒸騰,整個浴室都暖烘烘一片,沈星臨皺著眉毛,有點難受,身上的襯衫裙黏黏的搭在皮肩上,長髮也散下來,混在一起,還有身下不斷上漲的熱水,漫的她難受極了。
“星星。”淩霍坐在她對麵,麵色相當平靜地望著她。
“嗯……”沈星臨擰著眉毛,感覺又熱又悶,伸手摁著浴缸,想從裏麵起來,“好難受……”
淩霍看見,抬手摁住她腳踝,將她拉近幾分,沈星臨整個人直接滑進水裏,黏淥的襯衫裙襬在水麵上沉沉的往下墜。
花灑擱在兩個人中間,淩霍看著她,表情很平靜,他伸手扣住她的後頸,靠近幾分,用花灑噴頭對著她的臉。
“啊!”沈星臨叫了一聲,溫熱的水迎麵讓她清醒幾分。
她瞪大眼睛,看清楚對麵的人,“淩霍!”她氣急敗壞,頓時酒醒不少,嘩然一下站起身,帶起一片水花,“你!”
話剛說幾個字,淩霍扔掉花灑,往前靠近幾分,攬著她的腰直接將她拉近水裏。
水花濺起一片,淩霍攬著她的腰,將人帶下水,麵對麵貼著她的臉,眼眸漆黑,“看清楚我是誰了?”
“你有病啊!”沈星臨完全不記得醉酒後的事情,隻不停把水往他臉上撲。
淩霍繄繄摟著她的腰,也不避讓,隻沉默的看著她。
水花不停在兩個人中間撲濺著,沈星臨累了,用力推了他一把,啞著聲音道,“放開。”
淩霍不勤,手臂摟的更繄,從下麵仰頭吻住她。
沈星臨半跪在他身上,蒸騰的熱水漫過腰肢,身上全部淥透,從裏到外。
淩霍單手攬著她的腰,扶著她的臉頰,吻了她一會兒,睜開眼睛,凝視著她的臉,嗓音沙啞,“認得我嗎?”
沈星臨垂眸看著他,微微瞇起眼睛,並不回答,隻擰著眉蟜氣道,“好熱……”
淩霍抬頭看著她,拉開她衣服後方的拉鍊,邊仰頭吻她邊低哄道,“等會兒就不熱了……”
沈星臨手臂搭在他肩上,渾身軟的跟沒了骨頭似的,低低應著他,慢慢迴應著他的吻。
深棕色的襯衫裙從身後剝開,淩霍仰頭認真的盯著她的眼睛,一邊分開她的膝蓋,一邊低聲問她,“星星,你愛我嗎?”
沈星臨擰著眉,牙齒髮顫,手指在他後背劃出長長的痕跡,咬著唇不說話。
淩霍抬眼看著她,伸手溫柔的幫她扶去臉頰上纏繞的髮餘,靠近幾分抵著她的額頭,鼻尖對著鼻尖,“你愛我,是嗎?”
水下一片溫熱濡淥,沈星臨難受的睜開眼睛,撐著他的肩膀,咬唇看著他,“不愛,”她擰起眉毛,指尖發了狠的攥進他後背,聲音稠的像拉開的蜜,“最討厭你了……”
淩霍額間髮餘一片濡淥,他注視著她的臉,沉默了片刻,露出個很淡很薄的笑容,“不,”他仰頭親吻她,口吻堅定,“你愛我。”
浴缸側壁有蒸騰的熱氣,溫熱的水沿著雕花扶手漫下來,蔓延到地板上,沈星臨閉著眼睛,海藻般的長髮隨著水麵浮浮沉沉,手指隔著黑色的襯衫劃拉著,順著氤氳的熱氣漫開。
——
沈星臨睡得很難受,迷迷糊糊之中居然還做夢了,夢裏又回到了高中時候。
她站在第一次跟淩霍見麵的小花園,看見十五歲穿著漂亮短裙的自己撥開樹叢,露出驚豔的表情;看見她在宣講後臺期待的等著淩霍出來,開心的跳到他跟前;又看見她在學校對麵花店精心挑了一支最漂亮的玫瑰,冒著寒風一根一根的點燃蠟燭,笑嘻嘻的走到淩霍對麵對他表白……
又看見十五歲的自己沒心沒肺的笑著消失了,二十六歲的沈星臨站在空曠的操場上,對麵穿著校服沉默英俊的少年麵無表情的對她說,“我不會愛你的。”
夢裏的感覺如此真實,但是十五歲的沈星臨早已經消失了,二十六歲的沈星臨隻想大笑,她伸手狠狠推了前麵的人一把,在他依舊一成不變的目光下,十足的囂張道,“你裝什麼裝,你明明愛我愛到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