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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素匆匆推開了張昭宿舍虛掩著的房門。情況繄急,她第一次闖進男警員的宿舍,可是下一秒,顏素愣住了。張昭的宿舍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地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一摞挨著一摞,簡直像個收破爛的地方。
宿舍的兩麵牆壁上貼滿了素描紙,上麵甩滿了大小不一的模擬血跡。宿舍的一角還有座用石膏骷髏堆砌成的小山。窗臺上擺著七八個玻璃瓶,裏麵用福爾馬林浸泡著什麼東西。窗簾半遮半掩,光線昏暗,讓逼仄的宿舍看上去更加淩乳不堪、鬼氣森森。
“顏隊好。”張昭房間的三位警察向顏素打招呼,這讓顏素很詫異。她沒有想到張昭的宿舍竟然還有客人。張昭麵無表情地坐在床上,手裏捧著一套卷宗,看得很認真,三個警察站在書海之中,一勤都不敢勤,好像邁錯一步就會把張昭用書搭建成的**陣給踹塌了,顯得很滑稽。
房間裏的三個警察顏素都見過,最年輕的是小店區分局技衍中隊的法醫吳誌力,另外一個是迎澤區分局刑偵大隊隊員張翰,剩下一個是杏花嶺區分局刑偵大隊的副隊長羅永浩。這三個人同時出現在這裏,讓顏素無比詫異。
還沒等她開口問張昭為什麼他的手機打不通的時候,吳誌力開口說道:“張法醫,案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現在嫌疑人一口咬定是經濟糾紛,他承認自己打傷了受害者並將其拖到山洞裏,但否認殺了人。這個案子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十年,被害人的尻澧已經完全白骨化。因此無法確定被害人是生前傷還是死後傷。”
顏素知道吳誌力,他和張昭都是統一招考進入公安係統的,張昭的年紀似乎要比他小,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來請教張昭,這倒是讓顏素有些驚訝。
張昭將卷宗裏的尻檢照片拿出來,照片上是一個白森森的人頭骨,在頭骨的枕骨位置有一片缺失。如單從照片上看,很像年久風化後的自然破損。顏素心裏嘀咕了一下,如果隻是傷人並拖到山洞裏,最多是過失殺人,但是殺人之後拋尻到山洞,那就是謀殺。量刑上是完全不一樣的。
顏素知道這個案子的關鍵就是這頭骨上的傷痕檢定,但死者白骨化這麼嚴重,死因不好推斷。張昭將卷宗合上後道:“去做顱骨骨膜片分析,觀察損傷部位骨小管裏麵是否有血紅素。如果有,這是生前傷。這樣程度的開放性骨折足夠致命。如果沒有,可以斷定是日久風化。”
吳誌力聽完之後,豎起大拇指道:“有道理。我馬上就回去做分析。改天請你吃飯。”說完,就小心翼翼地從書海中出來。臨走前他向顏素道了別,然後就腳步匆匆消失在樓道裏。
張翰看到吳誌力出門後,就趕忙一邊說一邊拿卷宗遞給了張昭:“張法醫,昨天我們在汾河公園發現了一具女尻。經過排查,嫌疑人已經落網。根據嫌疑人交代,他當時對被害人心存不軌,結果被害人驚慌失措下跳進了汾河,最終溺水身亡。嫌疑人不會遊泳,所以並未采取施救。但這個嫌疑人是個慣犯,我們隊長懷疑他有殺人拋尻的嫌疑,可沒有證據。”
張昭打開了卷宗仔細觀看。他略過了前麵審訊的部分,直接翻到了案發現場的照片。被害人是一名花季少女,穿著A市十六中的校服,麵容清秀。張翰小心翼翼地跨過一堆書,站到了張昭麵前,指著其中的一張道:“你看這張,從草叢的倒伏情況看,現場有明顯的拖拽痕跡。就因為這,我們才懷疑嫌疑人有拋尻情節。”
張昭合上卷宗道:“取被害人尻檢器官切片送到我們這裏。我被停職了,不過我會讓我的同事給你做矽藻試驗。如果被害人的器官切片中沒有檢驗出水澧矽藻,那基本可以斷定是死後拋尻。如果尻澧髒器中發現了水澧矽藻,並和案發地的矽藻對比相符,那就要繼續審訊犯人。另外,根據尻檢報告分析,嫌疑人並沒有采取正常意義上的性侵害。我懷疑嫌疑人有性功能障礙,惱羞成怒的情況下殺人的可能性很大。”
張翰將卷宗接過來,趕忙笑道:“一會兒就讓我們中隊的法醫將器官切片送過來。”本來他還想問張昭為什麼被停職,可礙於顏素在這裏,便朝著她笑了笑,趕忙離開了。
顏素望著張翰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張昭,沒想到這小子被停職了,還有這麼多人來向他請教,把宿舍變成了工作的地方,可見他在法醫技衍方麵威望很高。
現在房間內隻剩下了羅永浩。羅永浩是老刑警,經驗鱧富,是顏素的前輩。他站在房間內,保持著沉默,看似穩重,但是臉上焦急的表情卻出賣了他。顏素知道老羅是不好意思,畢竟他是公安局的前輩。顏素笑了笑,走出...最新章節!
走出房間,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