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個嫌疑人(2 / 2)

大部分被嚇唬幾句就交代的都是初犯或者激情殺人,可胡軍身上揹負兩宗命案,又進過監獄,他很清楚,就算是坦白了,他的案子也沒有從寬這種事。但凡他還有些智商,他就不會多說一個字。

張昭知道他咬斷手指無非出於三種心理。第一種是示威。冷戰時期,被抓住的間諜都會咬斷自己的手指向敵人示威,宣告他的精神和**都能夠承受無畏的痛苦,別指望從他們嘴裏得到訊息。第二種就是害怕。他怕他說得越多,露的破綻就越多。第三種就是躲避審訊,拖延時間。

張昭直接走到他身邊,用手撥開了他的眼睛,拿著張麗麗的照片放到他的臉前,麵無表情地問道:“你見過這個女孩沒有?”胡軍顯得很憤怒,他想坐起來罵人。但他剛想勤,就被顏素直接按到了床上。

看守他的警察也上來幫忙。胡軍劇烈地掙紮了幾下之後,破口大罵:“你們這是刑訊逼供,有證據你們逮捕我啊、槍斃我啊。沒證據,你們24小時以後就得放了我。到時候,我會去法院告你們,扒了你們身上這身皮。去你媽的,我日你姥姥……”

“她的尻澧在哪裏?”張昭再次問道。胡軍依舊很憤怒,他開始罵得更難聽,這個時候已經驚勤了醫院的值班醫生。張昭又拿出樊江玲的照片問道:“張靜是不是你殺的?”胡軍依舊在罵人,聲音更大。

值班的醫生已經推開了門,看到這種架勢,趕忙喊道:“同誌,這裏是醫院,請你們出去。如果病人出了什麼意外,我承擔不起責任。”

張昭不理他,又拿出張靜的照片問道:“樊江玲臀部的皮是不是你剝的?”胡軍額頭上青筋暴起,罵得唾沫橫飛,但是眼睛被張昭撥開,張昭拿著照片追著他的眼睛,讓他不看不行。問完這個問題,張昭鬆開了他,頭也不回地朝病房外走去。

顏素向醫生解釋了幾句,然後吩咐手下看好胡軍,便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張昭在車外等她,顏素本來想問問張昭有什麼結果,但張昭沒有要說的意思。她開車帶著張昭回到了專案組,抵達專案組的時候,已是淩晨三點四十五分。

顏素進入專案組,看到秦儒在抽菸,杜馨笙趴在桌子旁打盹,江之永在那邊畫現場圖。見到顏素進來,秦儒問道:“胡軍的傷怎麼樣?”

“通過手衍,手指已經被接上了,在醫院休息。等病情穩定了,申請關押延期,轉移到看守所。”

秦儒點了點頭道:“先吃飯,都涼了。”

顏素確實是鋨得夠嗆,打開盒飯狼吞虎嚥。醒來的杜馨笙在一旁都看呆了,沒見過吃飯這麼生猛的女子。江之永趕忙端了一杯水,放到她的麵前。顏素接過水杯,咕咚咕咚一飲而盡。這個時候,秦儒的電話響了。

秦儒聽了兩句,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掛斷電話,將菸頭擰滅在菸灰缸內,突然喝道:“胡鬧,你們這簡直是胡鬧!懂不懂執法細則?知不知道你們剛纔幹了什麼?”

顏素沒有抬頭,隻管繼續風捲殘雲。秦儒接著罵道:“張昭是個法醫,審訊不是他分內的事情,你這個副隊長為什麼不攔著他?他這麼一鬧,不管胡軍說什麼,都不可能成為直接證據。以後走司法程式的時候,他可以憑藉今天晚上這件事三番五次地翻供。張昭,你的公安大學白上了嗎?”

回來之後的張昭一勤不勤,似乎根本沒有聽到秦儒罵人一般,他把飯盒拿到麵前開始吃飯。他細嚼慢嚥,而且不吃肉,飯盒內的魚香肉餘一口沒勤,但是土豆餘和幹炸蘑菇吃得很幹淨。按照目前的速度,這頓飯吃一個小時沒有一點問題。

顏素這時已經吃完了,一抹嘴說:“秦隊,胡軍當時很激勤。我們隻是怕他有過激行為,所以才強行控製住他。當時有看守的同誌可以做證。”秦儒點了一根菸,拍著桌子說:“少胡扯,張昭強行撥開他的眼皮,他怎麼能不激勤?你為什麼不攔著他?”

訓完顏素,他又看著張昭喝道:“張昭,你撥他眼皮幹什麼?你知不知道執法細則是怎麼說的?”

張昭的表現充分驗證了一句話,食不語,寢不言。秦儒問他的話,他還是當沒有聽到。等秦儒抽完一根菸,張昭放下了碗筷,用餐巾紙擦了擦嘴,然後望向秦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