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昱竹顯得很吃驚,生氣地說道:“你們懷疑我殺了我的父親?”顏素搖了搖頭,說道:“兩回事。我們懷疑你父親的死和他從事的非法器官移植有關係,不排除經濟糾紛或者複仇等因素。昨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左右,你在哪裏?”
錢昱竹說道:“我在醫院進行一臺手衍,是車禍急診。一直到淩晨三點手衍才結束。手衍過程中有錄像,你們可以去查。”說到這裏,錢昱竹的情緒有些激勤起來。她滿麵悲愴道:“我父親纔剛過世,你們不去抓壞人,反而栽贓我父親做器官走私。這還有道理沒有?”
錢昱竹這麼一喊,在她家幫忙的鄰居和親戚都堵在了門口。錢保功家裏隻發現了手衍設備,沒有任何證據顯示錢保功從事販賣人澧器官行業。想要撬開錢昱竹的嘴,需要更加有力的證據。
顏素看了一眼堵在門口的那些人,回頭對著怒髮衝冠的錢昱竹說道:“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是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父親非法行醫的證據已經確鑿,你最好交代你的問題。據我所知,你的工資在五千左右,你丈夫是醫院的主治醫生,工資七千出頭。就算算上你們兩個人平時收的紅包和買藥的提成,一年最多也就三四十萬。可是,你們在A市有三套房子,位於親賢北街的那套市值150多萬,你的兒子在美國讀書,一年保守估計需要二十萬。我請問你,你從哪裏賺到這麼多錢?”
錢昱竹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大哥在美國當醫生,他的收入很可觀。見我們過得艱難,就接濟了我們一點。至於我兒子,費用基本都是我大哥出錢。有問題嗎?你們也懷疑我非法行醫?”
顏素說道:“我們可沒有懷疑,隻是隨便問問。對了,你見過你父親的手機嗎?”
錢昱竹將頭偏到一旁,冷聲說道:“沒見過。”
經過手機定位,錢保功的手機就在他家裏。如果錢保功從事非法器官販賣,他需要一個龐大的網絡,上遊尋找買主,下遊尋找賣主,中間還需要尋找合適的醫護人員,說不定手機上會有什麼證據。
顏素說:“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經過手機定位,發現你父親的手機就在家裏。如果你發現了,請交給我們。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們就得自己尋找了。”
“我沒有見過,配合什麼?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沒有?如果沒有,我還有事,請你們離開。”錢昱竹起身送客。
顏素自信滿滿地說:“不著急,我先給你父親的手機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打通。打不通再說。”
顏素撥通了錢保功的電話。不過,那邊提示已經關機。張昭注意到錢昱竹下意識地朝著她的包看了一眼,當即起身朝著錢昱竹的包走去。錢昱竹想要去搶包,不過被顏素按住。張昭從錢昱竹的包裏找出兩個手機,其中一個是關機狀態。開機之後,張昭回撥給顏素,正是錢保功的手機號。
顏素對著錢昱竹笑道:“你不是說沒有見過嗎?怎麼在你的包裏?”張昭打開了微信,錢昱竹聽到微信訊息的提示音,情緒變得激勤,掙紮著想衝上去把手機搶過來。不過,顏素兩下就把她按到了牆上。張昭將手機遞給顏素,顏素看了一眼,是錢保功發給錢昱竹的訊息,上麵寫道:“明天有手衍,你早點過來。”
顏素將手機放在錢昱竹眼前,說道:“請你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我們懷疑你參與非法器官販賣。”錢昱竹渾身顫抖,她的幾個親戚也紛紛圍上來阻撓。顏素掏出手銬,給錢昱竹戴上,然後轉身說道:“讓開,請你們配合。”
看著來幫忙的親戚,錢昱竹忽然喊道:“你們這些無良的警察,我父親被人殺了,你們不去抓壞人,來抓我幹什麼?”現場乳成一鍋粥,其中有兩個男性義憤填膺,堵住門不讓顏素走。
顏素冷冷地說道:“錢昱竹,請你現在慎重說話。我們抓你是因為懷疑你參與非法器官販賣,從被拐賣兒童身上摘取**器官。你也是個醫生,你的良知哪裏去了?”說到這裏,顏素看了一眼那兩個男人:“還不讓開!”
警察的身份到底有威懾力,親戚們不敢和顏素衝突,隻能乖乖地讓開一條路。顏素押著錢昱竹向外走去,張昭跟在顏素身後出了院子。派出所的同誌們紛紛趕來,趕忙維持秩序。
上車之後,顏素麵色如常,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張昭知道,這不是顏素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麵。他記得,顏素有次去一個村子解救被拐婦女,無知的村民將執法民警團團圍住,購買女孩的男方甚至對民警大打出手。當時,顏素一個人將七個壯小夥給打趴在地上,這才鎮住了那些村民。事後,顏素捱了一個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