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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素坐在一間咖啡廳裏,度日如年。她並不知道這咖啡花哨的名字,對她而言,幾十塊錢的咖啡還沒雀巢兩塊錢一包的速溶咖啡好喝。比起咖啡,她更願意喝茶,便宜的花茶。軍人出身的顏素樸素慣了,這種富有情調而小資的生活讓她很不自在。
坐在她對麵的就是家裏一直推薦的郝先生。這個人很健談,他已經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個小時。從高中到職場,如何一步步成為精英。顏素一聽就知道大有水分。她這些年在公安局上班,見的形形色色的人多了。麵前的這個郝先生算不上是壞人,但有點小聰明,自以為是,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讓人討厭的優越感。
為了完成家裏交代的任務,顏素硬著頭皮來了,要不是顧及母親的麵子,她早就想站起來一走了之。劉輝的案子已經走上了司法程式,王佩蘭在車禍中受傷嚴重,當天晚上送到醫院之後,搶救了半個小時後,就離開了人世。這些都需要她去虛理。
那些被劉輝拐賣的兒童,陳建勳已經在追查下落,不久後有一些破碎的家庭將迎來他們新的希望。然而,其中有些孩子的命運卻是不幸的。錢保功和他的器官販賣集團毀了這些孩子的未來。尹金貴、王滿銀等都要受到法律的製裁。
顏素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在嘴裏緩緩地散開。這個時候,顏素的手機響了一聲,是專案組群裏發來的。裏麵是一個視頻,顏素打開之後,一下子就愣住了。
視頻裏記錄了一場農村葬禮,而逝者是王佩蘭。葬禮上,花圈擺得如同花海一樣,一眼望不到頭。出殯的時刻到了,棺材被抬著行走在鄉間的小路上。一波人上去抬著走幾步,另外一波人馬上迎上去接過棺材前行。崎嶇的山路似乎沒有盡頭,而給王佩蘭扶棺的人如同潮水一樣,一波又一波地湧了上去。
抬棺的人都穿著大孝,身上披著麻布。按照這裏的風俗,隻有兒女纔有資格穿戴。然而,這些人都是王佩蘭的兒女,字幕上顯示,這些人都是被王佩蘭養育長大的孤兒。他們從世界各地匆匆趕回來為母親弔唁。
顏素有些不忍看,默默地關上了手機。顏素已經沒有耐心再聽郝先生吹下去。於是,她把手機裝了起來,問道:“不好意思啊,郝誌剛是吧。你一個月收入有多少?”
顏素有了迴應,這讓郝誌剛很激勤。在他看來,顏素絕對是美女。雖然學曆有些低,但人家已經是市局刑偵大隊隊長,28歲副科待遇,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他趕忙說道:“加上各種補助下來,一個月不到四千吧。”
顏素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一個月四千塊錢,在A市自己全款買的房?”郝誌剛臉一紅,當即笑道:“當然,家裏也給補貼了一點。你知道的,我家條件還算可以,而且家裏也就我這麼一個兒子……”
“說啃老就完事了,吹得自己年輕有為有意思嗎?”顏素板著臉打斷了郝誌剛的話,站起來後,說道:“我覺得我們的談話就此打住吧。說實話,我對你沒什麼興趣。以後,我看也就不必再聯絡了。再見。”
郝誌剛蒙圈了,反思自己哪裏說錯了話。看到顏素要走,他不甘心,趕忙笑道:“顏警官,你不用這麼快就對我下定論吧,就算不能做男女朋友,交個普通朋友應該沒什麼吧。”
顏素盯著郝誌剛的眼睛,視線凝聚。在刑偵隊待的時間長了以後,身上自然散發出來一股威嚴。郝誌剛有些心虛,攔著顏素的手緩緩地放下了,隻能眼巴巴地看著顏素的背影離開。
顏素付錢之後,走出了咖啡屋,心裏不由得一陣輕鬆。比起郝誌剛,顏素覺得張昭有時候還是挺可愛的。這個時候,杜馨笙打來電話:“顏隊,X縣公安局刑偵支隊送來了一個重要的東西,秦隊叫你馬上回來。”
顏素掛斷了電話,匆匆地朝著地鐵站而去。
回到專案組,顏素看到秦儒手裏正翻看著一個筆記本。顏素坐下之後,秦儒將老花鏡摘了下來,和筆記本一起放到桌子上,說道:“這個筆記本是X縣刑偵支隊剛剛送來的,他們是從王佩蘭收養的一個孩子那裏拿到的。這個孩子名叫周立人,如今在X縣交警支隊做輔警。周立人說,這個筆記本是王佩蘭幾天前寄給他的,寄件日期是9月17日,也就是王佩蘭回到X縣的最後一天。周立人收到看完了日記的內容後,自勤聯絡了X縣刑偵支隊。然後,由刑偵支隊轉交到我們這裏。這個日記本裏記錄了王佩蘭最近一年的生活狀態,我已經叫技衍人員比對過筆跡,確認是王佩蘭的筆跡。顏素,你先看看內容,他們都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