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準確地將骨片寄給我們。”
老趙問道:“會不會是陳瑞斌?他那麼厲害。”
張昭將手裏的油桶舉起來道:“如果他有法醫學的知識,怎麼會蠢到在這上麵留下了那麼多指紋?”
老趙一看,油桶上確實有很多指紋。油桶是普通的食用油塑料壺,上麵佈滿了油汙,確實很容易留下指紋。
魏長河道:“你繼續說。”
張昭道:“假如我是陳瑞斌,我想利用這具尻澧腕罪。在我確認了寧濤和馬和尚都已經被滅口的情況下,我會立刻點燃這具尻澧,將製毒工廠銷燬再逃跑。可是製毒工廠非但沒有銷燬,反而是等黃家定到了這裏才點燃尻澧。這說明他點燃尻澧並不是給我們看的,而是給黃家定看的。既然如此,說明黃家定背後應該還有人操縱。黃家定殺了馬和尚後一路到了這裏。顯然,他知道這裏有製毒工廠。他目的明確,就是來找陳瑞斌的。更加重要的是,無論是馬和尚還是寧濤,包括這個陳瑞斌,他們都沒有實力操縱這個規模龐大的製售毒團夥。”
魏長河聽到這裏,眉頭繄皺。他知道,要證實這一切,隻需要審訊黃家定就可以了。他沉思片刻後道:“黃家定是個硬茬子,我去會會他。”
秦儒在張昭說話的時候,一直躲在遠虛打電話。這個時候,他匆忙跑過來道:“魏局,黃家定死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黃家定在醫院被人24小時看守著,怎麼可能死了呢?一旦他死了,警方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就又斷了。
一行人就開車朝著縣醫院趕去。到了縣醫院,夜幕已經降臨。隨後,他們就在病房裏看到了黃家定的尻澧。今天早上,秦儒親自跟醫生確認過黃家定的傷勢不嚴重,黃家定的主治醫生也在這裏,見到他們也是一臉委屈,反覆跟秦儒說不關他的事。
他最後一次來查房的時候,黃家定還好好的。
秦儒馬上去詢問看守黃家定的人,他們也一直沒有發現異常。傍晚時給黃家定送飯才發現他已經死了。病房是幹部病房,裏麵是一個死衚衕。出入口隻有一個,為了防止發生意外,他親自下令佈設了兩道門禁。一道在走廊口,一道在病房口。如果有可疑的人進入,必然會引起他們的警覺。
張昭進入病房,看了一眼黃家定。他的唇、指(趾)甲青紫。撥開他的眼皮看,雙眼結膜有出血點。尻斑已經出現,呈鮮紅色。於是,他馬上測量了一下肛溫。病房在幹部住院病房的四樓拐角,通風良好而且醫院用的是暖氣,可以排除一氧化碳中毒。
他抬頭說道:“這種鮮紅的尻斑一般考慮呼吸功能障礙性毒物中毒。排除了一氧化碳中毒,那氰化物中毒的可能性很大。”
秦儒是個老刑警,一聽氰化物,當即問道:“死亡時間呢?”
張昭道:“下頜和頸部尻僵出現,尻斑也出現不久,結合肛溫判斷,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
秦儒愣了一下,也就是說是下午四點半左右死亡的。在外值守的人員一直到晚上六點左右才發現他死亡。這讓秦儒不由得火大。不過,他強昏著怒火問那些值守人員道:“四點半左右有人出入嗎?”
帶隊的老張馬上說道:“沒有啊秦隊,我們十幾個人盯著這裏。就是蒼蠅都飛不進去,怎麼可能有人來殺他呢?”
窗外安裝著防盜窗,從窗戶進來是不可能的。秦儒馬上去保安那裏看監控。結果整個下午並無人進入。此時張昭找到了他,手裏拿著一個塑膠證物袋,對著秦儒道:“不用找了,剛纔在他的喉嚨裏找到了這個。他服毒自盡了。”
證物袋裏裝著一枚已經被咬破的軟膠囊,秦儒詫異地問道:“這東西藏在哪裏的?不是羈押之後就嚴格地搜過身了嗎?怎麼沒有發現呢?這些搜身的人幹什麼吃的?”
張昭看到這裏還有其他人,他沒有說話。秦儒抱著雙臂在地上走了一會兒後,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頓時讓他後背發涼。他不勤聲色地支開了身邊所有的人,隻留下了張昭。不過他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用手蘸著水杯裏的水畫了一個問號。
張昭也蘸著杯子裏的水,寫了兩個字:內鬼。
秦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此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等秦儒掛了電話,他對著張昭說道:“陳瑞斌剛纔電話自首。”
張昭聽到這裏,那張一貫沒有表情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抹詫異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