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李榷也不是一個傻冒,自然就想到了賈詡是不是已經投靠了郭汜,然後來到這裏臥底的。賈詡是什麼人,豈能聽不出李榷話的意思,微笑道:“將軍莫不是懷疑詡已經投靠了郭汜,這次回來是奉了郭汜的命令詐降而來?”
被賈詡說了心事,李榷不由臉上一紅,嘿嘿一笑道:“先生說笑也,榷向來將先生以為股肱,對先生也是尊敬有加,豈能有懷疑先生的意思。榷確實不該如此相問,先生素來多智,想從郭汜的手下逃走,必然不是什麼難事。”
賈詡心暗罵,不懷疑才怪,看來若是不編一個理由搪塞過去,恐怕這李榷是不會再相信我的話了。於是,賈詡道:“唉,將軍有所不知,詡雖然平日自負頗有謀略,但是要從郭汜的嚴密看守下逃脫也是絕對不可能。”
李榷這一下可上了賈詡的套,聽到這裏不禁問道:“既然如此,那先生是如何……”話未說完,李榷便覺失言,連忙轉移話題道:“榷看來……看來,先生必然是……是向郭阿多找了一個理由才來到這裏的。”
賈詡微微一笑道:“將軍說得一點不錯,郭汜因為將軍劫了皇上和皇後,而他隻是劫了公卿而心不忿,詡趁機對郭汜道,說詡自有辦法說動車騎將軍將皇上和皇後放出,同時讓郭汜也將公卿放出作為條件,所以郭汜這才讓詡前來。”
李榷這次小心了,考慮了一下,然後遲疑問道:“那先生此刻是為郭汜做說客而來,還是為榷出謀劃策而來?”
賈詡心好笑,這麼容易就上當了,這李榷還真是個傻蛋,怎麼自己以前就沒現呢,但賈詡臉上卻是一臉嚴肅,挺胸道:“賈詡久受車騎將軍的恩德,豈是那忘恩負義之人,皇叔劉備奉詡為座上賓,但詡因為記掛將軍,絲毫不為之心動,此次脫身回來,正是為將軍解決難題而來,將軍怎可有疑?”
李榷大喜道:“不敢,有先生助我,郭汜時日無多也。來來來,請先生上座,授以奇謀,榷感激不盡。”
坐下之後,賈詡微微一笑道:“將軍若想打敗郭汜也並非難事,眼下張濟將軍兩不相幫,必然有所圖,此郭汜定然忌憚也,將軍隻需要派人在郭汜營散播謠言,說是驃騎大將軍張濟即將率軍八萬相助將軍,郭汜大軍一旦聽到這個消息,必然害怕,從而四散逃走,留下者也將是兵無戰心,如此將軍可一戰而勝郭汜也。”
李榷大喜,連忙按照賈詡的計策行事,果然如賈詡所說,當聽到張濟率軍支援李榷的消息,郭汜的軍心大亂,很多士兵四散奔逃,不知所蹤。不到十天的時間,郭汜的六萬大軍還剩三萬多人,實力大減,無力和李榷抗衡,隻得退兵二十裏。
賈詡看郭汜已經成不了什麼氣候,便開始對付李榷。
李榷軍羌人約占十之三四,而且羌人作戰勇猛,乃是李榷軍的支柱。為了瓦解李榷的軍心,賈詡又私下對羌人許諾:“天子知道你等忠義,久戰勞苦,密詔讓你們先行回西涼,日後當有重賞。”
羌人正怨恨李傕不給他們賞賜,便都聽了賈詡的話,都引兵回到西涼,也是不到十天的時間,李榷的軍隊也隻剩下四萬多人。
這邊郭汜得知消息,便又將大營前推十裏,一副蠢蠢欲動之勢,大有回到原來的位置的動向。
賈詡的毒計短短十多日便已大見成效,李榷和郭汜的實力大減,但李榷仍舊占有上風,賈詡又對獻帝獻計道:“李傕此人貪婪無謀,如今士兵散去者甚多,其心必怯,陛下可以重爵相誘惑。”
治帝於是降詔,封李傕為大司馬。
楊奉知道後,心感事情不妙,對宋果道:“李榷犯上之罪,陛下反倒加官晉爵,此事甚是蹊蹺。且李榷此人乃是無謀之輩,竟然看不出其怪異,我等若是繼續追隨,隻怕殺身之禍不遠。”
宋果道:“既然如此,何不趁機殺掉此賊,救得天子,也可作為我等進身之用。”
楊奉深以為然道:“汝在軍放火為號,吾在外引兵外應,內外夾攻必破李榷。”
二人約定是夜二更時分舉事,不料楊奉親兵之有李榷心腹,聽得二人密謀之後,著急地報知李傕。李傕大怒,令人先擒殺了宋果,然後準備再將楊奉擒下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