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讀這本書的時候,我...】

我冷靜下來,讀了下一行文字。

【我想我的生活還是不錯的。哈哈,你害怕了嗎】

這個白癡。

【無論如何。如果我的預測是正確的,那麼閱讀這些文字的人就是金獨子。還是王子。那是多麼不幸的事情啊,我不能看見這一幕。】

韓秀英標誌性的冷嘲熱諷,在她寫的每一個字裏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你想知道我怎麼知道的嗎?好吧。事實上,連我自己都不確定。你知道,我能猜到的事情是有限度的。隻是,我看了所有你可能到達這裏的潛在情況,還有無數陳詞濫調的附加條件,然後預測了最有可能的情況,僅此而已。當然,我的預測可能是錯誤的。】

這些話是以一種戲謔的方式寫出來的,但是所傳達的內容絕對不是一個玩笑。

【老實說,我希望我是錯的。而我,等了幾十年,幾十年的人。你認為這樣的事情有可能嗎?你這個瘋狂的傻瓜。】

韓秀英的《後記》似乎不是一口氣寫成的。

最有可能的是,當她占有這個世界上的某個人的身澧的時候,她就開始思考了。然後,一旦她終於能夠把這些記錄寫下來,就把它們寫在這些頁麵上。

她的話還在繼續。

【我相信你已經明白了,但是,我是在那個女人的身澧裏出生的。起初,我真的以為我轉世了,你知道。在第一年裏,我幾乎因為無聊和沮喪而發瘋。如果我沒有在腦海中激活[阿凡達],組織我的記憶,那麼我可能真的已經失去了我的頭腦。當我四歲開始寫東西的時候,事情好轉了一點。我是一個語言大師,即使在這樣的時刻也需要寫東西,這是多麼糟糕的事情啊。也許我想通過寫作得到拯救。】

我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流淚。我現在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翻過這一頁。

【起初,我以為你最遲三年後會出現。我的意思是,你三年後才出現。但是,三年過去了,四年過去了,五年過去了(不要誤會,時間過得飛快,僅僅是因為我這樣寫,好嗎?)我的想法改變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接受了。】

翻頁變得越來越困難。

【我明白了。金獨子一時半會兒不會出現】

韓秀英的筆跡似乎有點顫抖。

【那個該死的混蛋讓我等他,可他還是不在這兒】

我能對她說些什麼呢?

【但是,我想這不能是金獨子的錯】

管他呢。就好像我想說的話,在韓秀英開始寫這個的時候,就已經傳達給她了。

【我的錯,我相信你也不想讀這樣的東西。但問題是,在這個地方抱怨並不容易,你知道嗎?】

她繼續說著。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還在寫小說,但是現在我住在這個地方,有太多繁瑣的細節我以前沒有想到。比如,淋浴設備真的很糟糕,我的臥室裏到虛都是拳頭大小的蟲子,至於食物。我們還是別提那件事了,好嗎。】

到了第六年。

【你知道我的演講最近變得很奇怪嗎?我開始聽起來像某種中世紀或什麼的高級女士。】

在第七年。

【親愛的金獨子先生,你什麼時候來】

第八年。。。。

呃終於,九年了。

【這就像一個糟糕的笑話,一個人的一生轉瞬即逝就這樣過去了】

從這裏開始,記錄偶爾被切斷。時間的順序並不一致,我發現有些部分似乎是後來不時添加進去的。

【該死的】

【金獨子,你這個狗娘養的。你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你們這些臭狗雜種】

……

【我在這個地方生活的歲月,現在幾乎和我在地球上生活的歲月一樣。所以下次你再見到我的時候最好叫我諾娜,明白嗎?】[注:一種尊稱】

韓秀英的筆跡一點一點地變了,有一種清晰的感覺,慢慢地變成了別人的筆跡,而不再是她的。

【老實說,我寫這篇文章是因為我可以很大程度上猜測未來會發生什麼。在某種程度上,這也是這個世界觀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