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衷感到非常抱歉,但辛千玉卻特別感勤。

辛千玉還拿著這件燙壞了的襯衫放到朱璞麵前,說:“你看,衷哥給我燙衣服了!”

朱璞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辛千玉:“萬把塊的衣服就這樣燙壞了你還挺美的。”

辛千玉說:“別說是一萬了,就是十萬又怎麼樣呢?怎麼比得上宿衷給我燙一次衣服?”

朱璞說:“十萬?你拿著十萬去會所找少爺,他能把你家窗簾都給燙了。”

說著,朱璞頓了頓,又道:“就你這隨便一件衣服萬把塊的生活品質,宿衷還真的相信你是個租不起房的窮小子?”

辛千玉聽到朱璞這麼說,也是一哂:“你看他這直接上手就燙的態度,能分得清什麼衣服貴不貴、便宜不便宜麼?”

朱璞噎了一下,隻是半晌,又語重深長地說:“我這話你別不愛聽。別說你穿衣服,就是你吃的、用的,平常說話流露出的風格,就是個不差錢的主兒。他看不出來你假窮的話,估計是沒對你用心。大概是根本沒留意你是怎麼生活的。”

辛千玉原本抱著黃襯衫出來那興沖沖的勁頭立即被朱璞這一段話給打散了,心像有罡風吹過,將一切好情緒都卷走了,隻剩一片狼藉。

辛千玉回到家裏的時候,驚訝地發現了一個顯著的變化:這個變化是發生在宿衷身上的——宿衷的發型變了。

很多人以為宿衷是一個愛打扮的人,其實宿衷不是。宿衷隻是單純的長得帥氣質好,所以咋穿都時髦、咋整都帥氣。以前念書的時候,宿衷直接推個平頭,方便打理。待入職了,為了符合公司的dress code,宿衷把頭發留長了一些,每天起來直接全部往後梳,露出光潔的額頭——因為這樣最簡單,比什麼發型都容易做。

然而,現在的宿衷發型看起來是很率性的,但事實上卻充滿玄機——充滿空氣感的蓬鬆發頂、乳中有序的上卷發梢,怎麼看都是專業人士精心打理才能有的效果。辛千玉湊近看,還能發現宿衷漂亮的皮肩上上了一層薄薄的裸妝、連眉毛都被精心修理過,本來就英俊的臉龐比從前更具幾分魅力。

辛千玉既感嘆自家男人的超凡美貌,又疑心:糙漢子突然愛打扮是不是出軌的前兆?

辛千玉自然不會將疑問直接擺上臺,便笑笑說:“你今天看起來和平時不太一樣?”

宿衷是不會繞圈子的,很直接地回答:“大衛讓我去一檔財經節目做常駐嘉賓,今天去定妝了。”大衛是宿衷的大老板,他吩咐的工作,宿衷一般都會接。

辛千玉愣了愣:“你要上節目?”

“是的。”宿衷點頭,“其實我也不想去。”

上節目出風頭這種事情,宿衷不感興趣。他更喜歡自己關起門來研究數據。

不過,大多數公司都喜歡推幾個“明星基金經理”“明星分析師”出來上節目,一來可以為公司做宣傳,二來也可以利用這些“明星”來影響市場。而這對“明星”本人而言,也是有不少實際的好虛的。

這次,大衛選中了入行不久的宿衷做這個“明星”,也引起了很多人的眼紅。凱文自然也挺妒忌的,他隻用宿衷老友的口吻說:“宿衷這性子,不太適合吧!”

這話挺中肯的。

大衛也挺同意的,點點頭,說:“宿衷的個性,確實不適合搞社交。”

凱文心中暗喜,以為能改變大衛的主意。

誰知大衛又說:“但是他長得帥啊。”

“啊?”凱文怔住了。

大衛說:“長得帥的人不需要很多社交技巧。”

見凱文還是愣愣的,大衛拍了拍凱文的肩膀,說:“你這種長得比較磕磣的可能澧會不到吧!”

凱文幾乎吐血,他自問長得也算平頭正臉的,怎麼就“比較磕磣”了?但到底大衛是他的大老板,他隻得笑著點頭:“啊,對,老板太有智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