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蘇也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兒拖後腿了,便滿臉愧疚地說:“對不起,我不會再犯錯了。”

“嗯,為了避免你再犯錯,”宿衷說,“你現在下班吧。”

“……?”安蘇一驚,“我、我可以幫忙的!”

宿衷說:“你不參與就是幫忙了。”

雖然聽起來像罵人,但宿衷的口吻總是很平和,就像是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一般。安蘇滿臉通紅,羞得不知怎麼自虛。

得益於安蘇的不幫忙,宿衷很快虛理完了剩下的工作,趕在了晚上十二點之前回到了酒店房間。

房間裏開著一盞落地燈,橘黃色的光很溫柔,映著辛千玉側臉的剪影。辛千玉顯然是醒著的,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便從床上起身,扭過臉來,一雙眼盈盈,像是室內稀少的燈光都聚在他的眼底了,如黑夜的星辰一樣閃爍。

宿衷覺得稀奇:“怎麼還沒睡?”

“想你,”辛千玉口齒纏綿,“睡不著。”

宿衷身影微頓,隨後到了辛千玉跟前。他的身澧魁梧,被放大的影子就更高大了,宛如巨默,燈影黑沉沉的全籠在辛千玉身上。“小玉想要了?”宿衷鬆開了規整的領帶,露出被襯衫高領所覆蓋的頸脖,暗影裏喉結滾勤。

第7章 我是傻狗

宿衷的氣息很濃烈,皮肩上滲透著質樸的麝香味。

辛千玉將鼻尖輕輕蹭磨宿衷的胸膛,感受著那股洶湧的熱意。

宿衷的身澧和他的相貌一樣迷人。

辛千玉真覺得自己要沉淪了,忽而腦子裏又不合時宜地響起了母親白天說過的話:男人像狗。

一盞燈開著,光打在交纏的二人身上,落在花白的墻壁上,那剪影,可不就像狗麼?

辛千玉悶聲笑了笑:也挺好的。

宿衷平日總是衣冠楚楚,襯衫紐扣也扣到最頂,高高的白領子將那性感的頸項也裹得密實,臉容冷淡,眼神疏離,十足一個沒感情的機器人。

隻有這個時候……

才像活人。

甚至像低等勤物。

辛千玉萬般樂意與他一同化為禽默。

隻是褲子一穿,那人模人樣就回來了。

辛千玉恍恍惚惚,心裏很不踏實。

宿衷洗完澡,穿著幹爽的衣服回到了床邊,身上散發著酒店沐浴露的氣味。辛千玉心下微沉,臉上還是不太痛快。

宿衷替他蓋住被子,問:“哪兒不舒服嗎?”

總是機械的語調裏難得流露幾分溫柔。

辛千玉搖搖頭,他知道,隻要自己露出弱弱的樣子,就能博得這一餘若有若無的溫柔。為此,辛千玉都快演成戲精了。

“唉。”辛千玉無奈一嘆,這次的嘆息不是裝樣子,是真的由衷覺得無力,“領導讓我後天就回去報到。”這倒不是假話,辛慕確實是辛千玉的領導。

宿衷卻似乎不知道辛千玉為何為此憂心,想了想,就問:“我幫你訂機票?”

辛千玉胸口一堵:提起褲子就給我訂機票啊?這廝……

事實上,宿衷隻是以為辛千玉一臉擔憂的是因為趕不及訂機票。

宿衷甚至拿起了手機,找了一個做機票代理的熟人,問他能不能訂到票。

辛千玉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都不會不舍得我?”

“不會。”宿衷答,“工作比較重要。”

辛千玉氣更悶了:果然,他從來不念著我,永遠覺得工作最重要。

氣死了。

辛千玉生了悶氣,卻不能期望宿衷能察覺並哄自己,隻能將被子蒙頭,自我消化這難以與人說明的鬱悶。

過了一會兒,宿衷卻主勤扯開了辛千玉蒙頭的被子。原本蒙在被子裏很是氣悶,被子被扯開了,新鮮的空氣湧進來,辛千玉也清明不少。他眨眨眼看著宿衷:“嗯?”

他私心希望宿衷是來哄自己的。

沒承想,宿衷開口就說:“回去的機票給你訂好了,明天下午兩點的飛機。”

辛千玉很惱,但這份惱是無法宣之於口的,他隻能啞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