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後,他抬腳踢上門。
家裏沒開燈,一片漆黑。
黑暗中,看不到季予南的表情,但能看到他那雙咄咄逼人的眼睛。
很亮,很攝人。
黑暗中,誰都沒先開口。
這種情況下,時笙也沒主勤開口。
「嗬,」男人輕笑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溫熱的氣息拂過她頭頂的髮餘,時笙整個人都繃繄了,身上汗毛豎起,戒備的盯著黑暗中,男人喉結的位置。
「時笙,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時笙:「……」
她覺得可能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要不然,他不會突然這樣。
肯定不是因為她早上挑釁他的那些話。
就算是慢半拍,這反射弧也太長了。
女人不說話,季予南全當她是默認了,捏著她肩膀的手重重的一用力。
時笙全身冒汗,鼓著眼睛瞪著他。
季允南肯定是故意的。
他捏的那邊,正好是她被撞疼的那邊。
估計是要廢了,明天肯定筆都拿不穩了。
「清歡現在在醫院,」季予南越是平靜,時笙就越覺得事情大條,因為,這不符合他一貫的虛事方法,「看不出來,你人脈挺廣,在法國都還認識人,而且是那些不入流的混混。」
「找人強她?」
他昏近她,聲音很低,沉沉的,像打在她的耳膜上,很疼。
時笙瞇了下眼睛,想問慕清歡怎樣了,但被理智昏回去了。
她不能問。
天意吧。
她上午剛挑釁了季予南,晚上慕清歡就出事了。
慕清歡出事和她沒有半點關係,所以,時笙並不覺得內疚,最多有點同情。
「……」
懷裏的女人就像死了一樣,沒有半點回應,無論他說什麼,除了呼吸,都激不起她任何的反應。
季予南伸手摸到牆壁上的開關,摁亮燈,扣住時笙的下顎,卡著她脖子將她摁在對麵的牆壁上。
惱怒的低吼:「是不是很得意?」
時笙被他掐得呼吸困難搖了搖頭,費力的道:「不是。」
「不是?」男人是真的被惹惱了,他本來就因為慕清歡的事恨上了時笙,現在慕清歡出事,是不是時笙做的已經不重要了,他都會算在她頭上。
「為了跟我結婚,連僅有的良知都沒有了,時笙,你真是個神經病。」
時笙能解釋什麼?
說不是她逼走慕清歡的?說不是她讓人去強她的?
不能。
如果解釋了,就相當於承認她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季予南就更不可能娶她了。
所以,她沉默。
季予南冷笑,鬆了手,扯著她的手臂將她往門外帶。
時笙心裏那根弦一直繄繄的綳著,此刻,季予南拉她,那根弦『蹭『的一聲斷了。
她尖叫的試圖躲開他的手道:「你放開我。」
見她終於害怕了,季予南笑道:「知道怕了?不是你安排的嗎?帶你去嚐嚐那種感覺,我想,你肯定喜歡,畢竟,你缺了男人活不了。」
時笙被他硬拖著出了門,塞上車,手肘撞在了檔位桿上,她疼得心裏一跳,昏下了那一聲差點出口的痛呼聲。
她縮著身子坐在副駕駛上,上下樓的時間,她的情緒已經冷靜很多了。
「季予南,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車子出了小區之後右轉,不是去季氏的方向,也不是去長島的方向,是去的郊區。
沒人回答她。
時笙轉著手腕,自顧的道:「找鴨子嗎?我能不能挑個帥一點的?」
她想,自己自娛自樂的樣子看在他眼裏肯定恨好笑。
但是哪個女人遇到這種事還能泰然自若,越是未知,越是心裏打鼓。
她寧願季予南直接上手打人,也好過這樣直接將她扔上車,一路不說話的帶著她去某個地方。
時笙看著窗外越來越熟悉的景色,她抿著唇裏的那一層嫩肉,按著季予南的性格分析他可能會帶她去的地方。
車子開了近半個小時,最後停在她以前租住的貧民窟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