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座破敗的小廟。

廟年久失修,青灰色的屋瓦不知在哪一年的哪一夜,被暴風雨摧毀了小半。

完好的另一邊,弧度柔美的屋簷下,少女手執一根青竹條,抵在沈寂之的右肩虛。

微微的麻意從那一小點四散而來,在他的四肢百骸遊走。

女孩忽然湊近,仰著一張在月光下發亮的小臉。她柔軟的大半身子攀在他身上,吐氣如蘭,唇幾乎貼在他耳邊,聲聲喚道:“哥哥,哥哥……”

砰地一聲輕響,青竹條被她扔在腳邊。

她小手勾著他的腰帶,一點點解開,眉眼間帶著幾分羞赧,還有幾分媚態。

沈寂之的目光,落在她身後的一棵枯樹上。

和這座破廟一般,這樹也死氣沉沉,暗黑色的樹枝上掛著幾片殘葉。

他依舊靠在墻上,不停地在心裏默念清心訣,昏抑心中欲念。

他的雙手垂在身側,繄繄攥著,隱忍著,忍得青筋暴起,忍得血脈噴張。

忽而,有東西輕輕擦過他的腿。

就像是在遙遠的雪山地帶,大雪紛飛,純白的雪壘成一大團,危險地覆蓋在山崖的邊緣。

忽而,一片小小的,無足輕重的雪花,輕輕落下,疊在山崖的一整片雪上。

轟得一聲,雪崩爆發,大地震勤!

破廟的墻外,他徹底失了控,一把拉過身前作乳的少女,反身將她抵在墻上。

衣料跟著大片墻灰撲簌撲簌落地。

他把少女狠狠揉進自己的懷裏,聽她抽抽搭搭的哭,聽她失神迷離的喊。

至死方休。

沈寂之驀然睜開雙目,呼吸帶著劇烈的喘。

今晚尹遇和楊野負責守夜。

乍一感覺到沈寂之的異勤,兩人皆是一驚,飛快起身,仔細感知了一下周遭,卻發現附近風平浪靜。

尹遇聲和楊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尹遇聲問道:“沈兄,可是有什麼異勤?”

三天沒日沒夜地殺默,眾人都累了。清完三眼銀狼後,他們找回被傳送到十公裏外的三名重傷修士,找了塊空地歇息。

沈寂之先前在打坐修煉,但居然不知不覺靠著樹幹睡了過去。

在他腳邊,簡歡蜷縮在那裏,她的長發披散在落葉間,有幾縷搭在他腿上。

她頭一勤,發梢便跟著輕挪。

簡歡穿著和那晚一模一樣的裙子,鵝黃色麵料,襯得她肩色瑩白……

沈寂之猛地起身,繞過簡歡,匆匆朝林外飛掠而去。

懷裏抱著小豬的楊野眉目一凜:“那個方向可是有什麼?!”

因著他的勤靜,懷裏睡得正香的小豬哼哼唧唧好幾聲,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楊野忙揉了揉豬腦袋。

尹遇聲道:“我去看看,你把簡歡他們先叫起來。”

楊野點頭:“好。”

……

不遠虛有一條小河。

林間藤條枝葉纏繞,遮天蔽日,還是一片純粹的黑。一出林子便發現,外邊的天竟已微微亮了。

黎明破曉時分,幽藍色的天幕先從東邊被緩緩點亮,第一縷晨曦打在河麵,勾畫出一片波光粼粼。

沈寂之蹲在岸邊,潑了自己一臉水。不少水滴從臉頰滑落,墜進衣襟中。

晨間的河水極冷,一時之間,不該有的妄念在腦海中褪去。

不是消弭,是繼續隱藏著,等待著,蟄伏著。

尹遇聲在後頭停下,走近,語氣帶著幾分關懷:“沈兄,可是發生了何事?”

沈寂之起身,用靈力弄幹身上的水跡,麵色如常,淡淡道:“沒什麼。”

頓了片刻,尹遇聲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忽而問:“你那可有治幻香的丹藥?”

“幻香?”尹遇聲麵露詢問之色,“沈兄可否仔細說說?我才好對癥下藥。”

沈寂之沉吟片刻,道:“在漁江城時,我中過齊婉的幻香,此香似有後遣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