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叢林之中一道黑影如脫韁野馬飛射而出,穩穩的倒插在距離何紹五米的地方,這時一頭戴黃巾的青年緩緩從中走出,臉上始終掛著一抹微笑,但這抹微笑在何紹看來卻是出奇的猙獰。
“你是何人?”何紹畢竟也是見慣大場麵的人,在短暫的腦部缺氧後,便回神厲聲嗬斥張山道。
俏皮的聳了聳肩頭,指了指位於何紹後方的官兵所在,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就是黃巾軍所招來的援兵,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麼投降,要麼滅亡。”
話音雖然古井無波,甚是平靜,但明眼人不難看出,此時的張山隱隱間居然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氣勢,那種俯視蒼生的豪情頓時讓得何紹有種窒息的感覺,莫說是他了,就算是何紹身旁的劉辟也是被張山這股氣焰壓得說不出話來。
此子......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命之人?
“咳咳,小子,少唬我,老子可不是嚇大的!”似是要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麵,何紹搶先一步,大聲說道。
張山微微一笑,一邊走,一邊搖頭晃腦,滿臉的惋惜呼之欲出。
“嘭!”
一把抽出插在地麵的鋼槍,高舉過頂,頓時何紹便感覺到在他身後又是幾聲破風聲響,緊接著淒厲聲不絕於耳。
再一次的震撼,也是讓得何紹心裏真正的驚恐了起來,駭然的轉頭看去,血霧在空中飄散,承載著月光的洗禮,變得異樣華美,好似血之地獄,浮華於世!
長槍直指何紹,對著後者報以修羅般的微笑,道:“怎麼樣?這回就不算嚇唬你了吧。”
“哈哈哈哈,小子們,爺爺這招還不錯吧,有種就上來啊!”還不待何紹回答,另外一頭的龔都便大笑道。
“怎麼樣?快點決定吧,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張山見何紹臉色有些異動,也不等後者回答,搶先說道。
當即心頭一緊,連忙下馬拱手說道:“好漢饒命,我願意投降!”
此話雖說得小聲,但在這寂靜的夜空下,卻是如六月響雷一般貫徹於眾人耳際。
“哈哈哈哈,聽到沒有,你們頭頭都投降了,老李,老孫都不用躲著了,出來吧!”聽聞何紹願意投降,龔都急不可耐的轉身衝著密林兩處招呼道。
那邊龔都話音剛落,這邊張山額頭頓時青筋暴起,當時他給擬定的作戰策略便是讓得龔都去引誘官兵,其餘兩人去營帳內拿弓弩,然後用細線纏繞在扳機之上,造成有許多援軍的假象。可不想,這個看似完美的計劃,居然被龔都這腦子缺根弦的家夥破壞得幹幹淨淨。
“呼!”
何紹猛然盯住張山,臉色逐漸轉冷,而其身旁本還以為大局可定準備反水的劉辟立刻停止了手中動作,龜縮在一旁,靜觀其變。
“小子!你敢騙我?”
語罷,何紹提槍而來,直取張山首級。想來其暴怒也是情有可原,堂堂一城之主,居然被一個山野小孩玩得團團轉,要說其心頭沒有些想法那是決計不可能的。而唯一能夠洗刷掉自己恥辱的方法,那就是斬掉一切的根源——張山!
“小子,你覺悟吧!”
感受到迎麵撲來的颶風,張山此刻卻是出奇的冷靜,既然智取不行,那就武攻!
右腳狠狠踢向插在地麵的槍杆,隨著槍杆的破土而出,天空中也是布滿了點點黃土,以空氣為線,交織成一幅美感十足的幕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