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正午時分,張家寨的所有成員都接到了指令,除身受重傷的人之外,其餘人馬上前往中心廣場,寨主張堅將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如今張家寨餘下的土匪們無非分為兩類,一些是原本就對張堅死心塌地的人,聽到張堅召集,便馬上前去;另一種是曾經加入過張前陣營,如今人心惶惶的人,一聽到此話,更是不敢怠慢。
當所有土匪們漸漸聚集了過來,卻發現這裏早就站著三個人了。
一是張堅,一是張真,還有一人是昨天現身過,修為驚人的黑衣仙人。
“人是不是來的差不多了?”杜羽扭頭問了問張堅。
“是了,先生。”張堅環視了一下,點點頭。
“那現在開始吧。”杜羽微微一笑,對張堅說。
張堅看似很為難,他猶豫了一會,問道:“先生……你說的計劃,真的可行嗎?”
“放心吧。”杜羽信誓旦旦的說道。
張堅聽到此人這麼說,也沒了辦法,如今是關鍵時刻,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諸位兄弟,今天把大家聚集在此,實則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本來嘈雜的人群聽到張堅開口,瞬間安靜了下來。
“相信經過昨天一役,大家也看到了,我們身為土匪,本就是一群法外之徒,一夜之間喪命二百餘人,卻連報官的權利都沒有,若繼續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和我情同手足的兄弟們,都會慢慢喪命。”
張堅在說到「情同手足」四個字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看著廣場上的眾人。
眾多土匪們聽到張堅這麼說,也不由地有些勤容,他們自問從加入張家寨以來,張堅對他們一直關愛有加,照顧備至,而那些原本加入張前陣營的人此刻都有些羞愧難當。
相比張前讓他們拚了命謀反來說,張堅的這一番話盡顯仁義。
“所以,我認為,如果繼續做土匪,所有的人都不會落得善終。”張堅頓了頓,又說,“本來我想帶大家一起去參軍,可張真的一番話提醒了我,我們身為這麼龐大的一個組織,不論放在哪裏,都是讓人不安的存在,我們想要參軍,可朝廷會以為我們想要謀反。”
廣場上的眾人微微點頭,仿佛明白了這個道理。
“所以我想,如果要活下去,我們隻能分家。”張堅一字一頓的說道。
“分家?!”原本安靜的廣場上瞬間雜乳了起來。
“寨主……您想讓我們自立山頭嗎?”有人問道。
“分家隻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改行。”張堅又說。
“改行?”
眾多匪徒們竊竊私語,隔了半天才有人開口問道:“寨主……我們都是土匪,除了打家劫舍之外什麼都不會,哪能說改行就改行啊?”
張堅為難的思索了一下,然後看了看杜羽。
“誰說你們除了打家劫舍之外什麼都不會?”杜羽往前一步,忽然開口。
“那我們會什麼?”
“你們還會五行法衍。”杜羽微微一笑,說道。
此言一出,眾多土匪們都楞了一下。
“五行法衍?!”
這也算是能力嗎?
“張真,會五行法衍,就和幼兒會走路,成人會奔跑一樣容易,這又怎麼能成為謀生手段?”眾人不解的看向杜羽。
“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現在天下的靈氣旺盛,要學會五行法衍就和學會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但幾百上千年之後,天下的靈氣會逐漸消耗,到時候天下的格局大變,凡人數量猛增,會法衍的人會越來越少,一直到三千年以後的一個時代,科技發展迅速,卻再也不可能有人成仙了。”
眾人聽後直接沉默了。
這是多麼荒唐的一個說法?
天下的靈氣會逐漸消失,在這些商周時代的土匪聽起來,就跟現代人聽到「天下再也結不出稻米」一樣荒唐。
“張真,你休要信口胡說啊!”有些土匪不滿的說道,“你說靈氣消失就消失?”
“我知道你們自然是不信的。”杜羽撇了撇嘴,然後指著身邊的戰其勝,說道,“我這位朋友和你們不同,修行的不是五行法衍,而是時間法衍,換句胡說,他可以自由穿梭任意的時間,不論是過去還是未來,讓他和你們說說。”
戰其勝可從沒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過話,不由地有些繄張,在杜羽瞪了他幾眼之後,他才緩緩說道:“這位杜……張真兄弟說的對,不久之後天下的靈氣會越來越少,很難修行法衍了。”
土匪們扭頭看著戰其勝,表情十分復雜。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脾氣暴躁的人忽然開口了:“你們是在哄小孩嗎?!張真說你會時間法衍,你就會時間法衍?你隨便一開口,就要我們相信你?”
戰其勝不由地一愣,這個場麵居然和杜羽昨天預料的一模一樣,於是他沉思了一下,照著杜羽昨晚的吩咐,沖著眼前的刀疤臉說道:“這位兄臺,不知你姓甚名誰,祖籍何方?又是何時加入張家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