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六百四十二年,唐·貞觀十六年。
唐太宗李世民自玄武門之變登位以後,先後實行了一係列比較開明的政策。在短短的數年時間內,取得了顯著的成績,經濟和文化也隨之得到較好的恢複和發展,出現了所謂“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良好社會風氣。但是,再好的社會環境之下,也始終會有著其陰暗的一麵。這或許就像善與惡、光與黑永遠是無法分開的一樣。
漢中,連接大唐國都長安與川中的重要門戶。而漢中以北的陽平關作為門戶的門戶,依險而建,周圍群山連綿數百裏。除去祁山大道還算好走之外,其餘各處幾乎無道可尋。沒有可供順利通行道路的群山,自然也就人跡罕至。
沒有人煙的山嶺叢林,往往都是很寧靜詳和的地方。可是就在某處的深山之中,一陣陣的打鬥聲正在打破這份寧靜。
一陣激烈的金鐵交鳴聲過後,突然傳來嘭的一聲厚重而沉悶的巨響。一個白色的身影隨著這聲悶響倒飛出去,結結實實的撞在一棵大樹上。
“啊——!”
伴隨著這聲慘叫,白衣人脊背撞上的那棵足有兩尺多粗的大樹竟然被巨大的衝力撞斷了樹幹,轟然倒下。
樹已倒下,白衣人卻掙紮著站了起來,隻是才剛剛立直身子,人卻站立不穩向前傾倒。白衣人右手的長劍急撐向地麵,這才勉強支撐住了身子不再倒下。原本英俊帥氣的臉,早已猙獰得變了型,頭上傷口流出的鮮血也都流紅了半邊臉。本該潔淨得一塵不染的一襲白衣,更是到處都是破口與傷痕,到處都在流血。白衣人劍拄著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憤恨不已的目光則盯緊了麵前不遠處的一個藍衣人。
這藍衣人看了看仍在死撐的白衣人,手中長劍斜指向地麵,左手輕輕撫mo了幾下身上了兩處傷口,忽然朝地上惡狠狠的啐了一口,冷哼道:“我做了這麼多年的買賣,今遭這樁還真是做得虧本了。本來隻收了殺一個人的錢,現在卻要殺三個。更沒想到的是要殺的正主,居然還是個修仙十餘年的小子,挺棘手的。XXD,回頭完了事得讓主顧多加錢給我才行。”
白衣人喘著氣道:“三年了,他還是不肯放過我嗎?”
藍衣人道:“似乎你知道是誰花錢請我來殺你的。也對,我那主顧和我說過之前請過好幾個我的同行殺你,結果都下落不明,多半是死在你手上了吧?說起來到是我大意了,本以為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子再厲害也厲害不到哪裏去,卻沒想到你小子是個修真的人。我這趟的買賣真的是做虧了。”
白衣人身上帶著重傷,此刻強撐在那裏不倒下已經相當勉強,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藍衣人輕蔑的掃了白衣人一眼,那眼神就像獅子在玩弄自己爪下的獵物。再掃了眼周圍,忽然笑道:“還行,這買賣也不算太虧。想不到在這深山老林裏,還會碰上這麼標致的年青女子。為了追查你們的下落,我已經有半個月沒有碰過女人,等殺了你們再下山還要好幾天的時間,我都會瘋的。就先拿這個女的給我泄泄欲吧。”
就在不遠處,另外有一男一女兩個年青人癱倒在地上。男的長像平平,也早已身負重傷,起不了身,隻能用想殺人的目光瞪住藍衣人;女的雖然布衣荊釵,但俏麗嬌好的麵容總是會讓人無端端的心動,寬大簡樸的衣裳也掩飾不了她嬌好的身段。與兩個男子不同,女子的身上沒有看到什麼傷痕,但同樣的無法行動,看情況應該是藍衣人留了一點手。
藍衣人沒有再理會白衣人,眼光停留在了那女子的身上,漸漸的眼中閃爍起了zhan有的yu望,淫笑道:“這小妮子還真是越看越讓人心動!聽說她以前是個在川中一帶小有名氣的歌姬,不但歌唱得好,舞也跳得好……嘖嘖嘖,如此芳華卻跟著你隱居山中,是不是也太可惜了點?哼哼,但凡是歌姬舞姬,身段都非常的好,讓我來看看這小妮子的身段是不是像她的長相一樣好!”
藍衣人帶著淫笑舉步,白衣人一時間氣急攻心,強提一口氣揮劍衝了上去:“不許碰韓柔!”
當——
藍衣人猛然回身一劍,嗑飛了白衣人的長劍。白衣人本來就已經身受重傷,剛才的攻擊又是強行提氣勉強而為,這一下被藍衣人嗑飛了手中長劍,早已無力的身體也失去了平衡,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藍衣人抬腳踩到白衣人的脊背上,冷哼道:“李長遊李公子,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吧?你還不明白嗎?你雖然修真十年,尋常的武人劍客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但我也同樣是修真之人,而且修為高出你甚多。我如果不是一時大意,你連傷都別想傷到我。本來我是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不過想我在這一行裏混了幾十年,竟然會被你這樣一個毛頭小子傷到,我真的氣不過。不折磨你們一番,我咽不下胸中這口氣!這個韓柔是你心愛的女人吧?我現在就是要讓你眼睜睜的看著你心愛的女人被我折磨得死去活來,你卻在一邊無能為力。這種痛苦是任何一個男人都忍受不了的。”
李長遊恨聲道:“你還是人嗎?”
藍衣人狂妄的仰天大笑道:“這世道本身就是強者為尊!我比你強,汝耐我何!”笑罷藍衣人一腳踢開李長遊,接著向韓柔走去。
此刻的長遊已經無力到再也使不上什麼氣力,可是仍然左手握住右腕,右手則捏成劍訣,指向藍衣人的背心,心道:“絕不能讓他碰韓柔一下!我現在身上的靈力隻有這一招了……”
李長遊最後的靈力已經聚集在指尖,稍稍撤回些右臂成欲刺式,猛然向前一遞,這聚集了李長遊最後靈力的指劍射向藍衣人的背心。
“啊——”藍衣人疏於防備,這一指刺中了他的背心。可惜的是李長遊在重傷之下,僅存的那一點靈力早已不夠,這一指僅僅是刺破了藍衣人的衣裳與一點肌膚。
“可惡!”李長遊現在連舉拳捶地的力氣都提不上來了:“我的靈力再多一點,就多一點點都好了……”
藍衣人被李長遊這一指擊傷,停下腳步反手摸了一下傷處,指尖溫潤的感覺在明確的告訴他,他受傷流血了。再正回手,看了看指尖上的幾許血跡,送入口中輕輕的舔了一下,頓時眼中殺氣大盛:“本來還想讓你多活一柱香的時間,現在……你給我去死吧!!”
長劍倒握,劍尖直指趴在地上長遊的背心!
“長遊!!”
原本被藍衣人打得全身麻痹、不能動彈的韓柔突然間急躍起身,一把抱住了藍衣人的腰間拚命往回拉。藍衣人被韓柔這一抱限製了些許的行動,這一劍也就沒能刺下去。藍衣人大怒,用力一甩腰將韓柔甩開幾步,倒握的長劍複又舉了起來:“死!”
長劍急刺而下,似乎再也沒有人能救得了李長遊。可是就在長劍刺下的那一瞬間,被藍衣人甩開的韓柔突然撲到了李長遊的背上,這一劍刺穿了韓柔的後背,卻也因此劍勢受阻,又稍稍帶偏了一些,貫穿的劍尖僅僅劃傷了李長遊的左肋。